激斗正酣那一刻失去目标,黑色的祝巫瞬间陷入狂躁,隐隐有想要回头攻击其他活物的念头。
虽然在场的活物除了岑环就只有阿福。。。。。。
岑环费了点力气才勉强让阿宝保持了平静,“大人,今夜这些虫子怕是追不上了。”
能追他也不想追,狂风暴雨的,哪个脑子有病的要出去追人。
他只是替城主做事,又不是给城主卖身。
坐在椅子上的城主自然知道,能跟祝巫打个来回的狐妖并不是轻易能抓到的。
对方明显不恋战,方才会动手也是为了给后面两个拖延时间。
后面那两个。。。。。。
想起从自己卧房门内探出的那张介乎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脸,一只面无表情的城主突然牵起嘴角笑了笑,“那便不追了,随他们去。”
他最近这具身体是不大好用了,所以才催着双莺给他带回来新的容器。。。。。。
没想到一向不敢忤逆他的小妖魔居然也有背叛的一天,是他太好说话了些。
不过没事,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已经送到眼前来了,如此便是留给双莺一个全尸也没什么不可以。
被主人“惦记”的双莺此刻正在黑暗中循着那一点心魔誓带来的感应全力狂奔。
不奔也不行啊,他脑子一热就干了一票大的,这要还不跑,等待他的恐怕不止碎妖丹这么痛快,扒皮抽筋全身羽毛一片片被拔掉估计都是轻的。。。。。。
他也不是没见过主人用来折磨不听话妖魔的手段,光是想想他都宁愿有谁给他个痛快。
所以跑是一定要跑的。
只不过他的誓约者也没多想要带着他的样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
要不是靠着这点微弱的感应让他能有个大致的逃跑方向,恐怕他就只有被用完了就扔这一个下场。
双莺吸吸鼻子,跑的更快了些。
双莺委屈,但双莺不说。
一出了百花城,双莺便化为了原形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
他到底是个鸟妖,比起奔跑他更擅长飞行,居然追了半日便追上了时晏他们。
时晏逃跑时也没忘拐到客栈去把他的马车收到方寸盒里。
之前不往这里面放是怕马进去了受惊,方才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没想到马儿接受良好,还把他好不容易种在竹楼外的草坪吃掉了不少。
出了城时晏便将马车从方寸盒内掏了出来,乌云负责驾车,配上时晏的轻身符,一路马车都快跑出了残影。
这也是让双莺追了整整半日才追上的真正原因。
时晏选了一条直线距离最短的路出澜泽州,出去后就能换飞舟了。
幸好双莺在他们离开澜泽州之前便追了上来,否则之后更不好追。
追上之后双莺先制妖,张嘴就是嗷嗷哭,把什么他冒着生命危险去“前主人”面前作大死就是为了帮助时晏,结果时晏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用完就扔负心薄幸之类乱七八糟的话全都嚎了一遍。
时晏又是脸黑又是尴尬,脸黑是双莺实在有点聒噪,尴尬是他真的不在乎双莺的死活,被戳穿了心思总会有那么一咪咪的心虚。
不过这心虚没能持续多久就在双莺不停地哭嚎中消失殆尽了。
“要么闭嘴蹲马车上,要么滚蛋。”
时晏说的蹲马车上就真是字面意义的“马车上”,天色微明后,早早起来赶集的人背上背着竹筐,身边略过了一阵风。
不明真相的路人:眼、眼花了?怎么感觉方才好像看见马车飞了过去不说,马车顶上还有一只羽毛都快要被掀掉的白鹭???
双莺一双鸟爪死死嵌在马车车顶的木材板子上,努力把自己的翅膀缩着贴合身体。
他还不敢让原形太小,否则这么狂野的度稍微来一阵大些的风他怕是都要随风远去了。
下面乌云虽然在驾车,但时不时就能接到车厢里递出来的投喂,只有双莺。。。。。。委委屈屈扒在车顶不说,想吃东西?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也是这个时候开始,双莺明白了对于下面那位小少爷来说,自己妖和外妖的区别。
同时他也不是很理解,真的会有御妖师对自己的妖魔这般好么。。。。。。如果真的有,那他前两任主人怎么都是让妖糟心的玩意儿?
这个问题时晏是不会给双莺解答的,双莺也根本就问不出口。
毕竟一张嘴冷风就呼呼往肚子里灌,他只能闭紧鸟嘴假装自己和这马车是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