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城长街之上,空中忽然漫起霏雪,数人倒在地上,仿佛一场恶斗刚刚终结,白轩公子衣袖翩玦掩映在碎细的玉粟中,与那玉虚真人锋芒相对,玉虚真人的面孔闪着与满天琼珠截然不同的狠厉与煞宇之气。
蓝桉见到白轩,眸眼中立刻神采飞扬,她近到白轩眼前,笑意盈盈地凝视他,
“公子来得正是时候。这帮人在飞雪城闹事,已经被蓝桉教训了一番,以后,看他们还敢不敢胡来!”
“蓝桉姑娘一出手,倒替白轩省了心。只是…玉虚宫之前已在飞雪城受过惩戒,怎地今日连玉虚真人都现身了?”
玉虚真人凝视着二人,几缕鹤飘逸如尘,世故与深沉彰显于外,
“久闻飞雪城城主后生可畏,守得一方城池与宝物,但并不代表,可以动我玉虚宫的人。”
“白轩怎敢动玉虚宫的人?倒是玉虚真人,三番五次来飞雪城,可是觊觎我烟雨阁的剑谱?”
白轩扬起笑容,手掌在前一拂,眼前的雪片坠落于地,竟呈乐谱的形状。
“剑谱哪里比得上你飞雪城在江湖上沸沸扬扬的乐谱?”
“《广陵散》是嵇康老先生珍藏的遗作,外人见不得。”
白轩的语气坚定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
“你当知老夫要的不是乐谱。”
“江湖传闻,《广陵散》藏有兵书,其实只是白轩闲来无事,将乐谱稍加改译,没想到以讹传讹,倒令各派人士误会了。”
“空穴不来风,你烟雨阁那么多年,从未出过此等传闻,不是吗?”
玉虚真人见白轩并不松口,于是故意将此事提出,乱其心神,谁知白轩竟似轻描淡写,
“玉虚真人如此有信心,只怕不是相信这些传闻那么简单。”
“总之,老夫只求乐谱。”
“那恐怕要让玉虚真人失望了。”
“听说白轩公子力挫我派七星玄武阵,老夫今日便见识一下。”
玉虚真人说罢,脚尖随地轻点一圈,将门下弟子的穴位一点,几人才缓了口气,站起身来。
他接着挥起袍袖,带领众弟子摆出七星玄武阵,将白轩等人团团围住,两方对峙起来。
“公子,我来助你。”
蓝桉近到其前,白轩摇摇头,
“不必,我一人足矣。”
白轩公子面色从容,抽出长剑进入七星阵,数招过后,玉虚宫的弟子已败下阵来,独剩玉虚真人与白轩过招。
这时,玉虚弟子其中一人忽地将剑指向刚刚站起身的几名门阀弟子,那王公子措手不及,袖口被划出一道血痕。
他慌忙躲避乱剑,但电光火石的剑气已直逼眉尖,一道蓝影飘过,将剑拂至地上,然后揽起王公子的腰间,退出剑阵。
王公子此时与蓝桉近在咫尺,那姑娘一双冷傲的眸眼映入其眼帘,那张如山茶花一般淡雅却灵秀的脸孔,不禁令他痴迷且动容。
“姑娘,你…是…”
“多问什么?带你的笔,离开飞雪城。”
说罢,她将王公子推开,那许公子与王公子等人慌忙拾起笔,跌跌撞撞地跑出飞雪城。
与此同时,玉虚真人正与白轩交战,竟渐有不支,蓝桉按捺不住,扬起一袖花瓣,向玉虚真人扑去。
玉虚一惊,来不及躲闪,迅疾将身边一名弟子抓过,挡在面前,花瓣划破衣袖,却被一道剑光滑落在地。
几人都停了手。
为的弟子忙跑过来,惊慌地望着玉虚,
“师傅,您怎么…”
玉虚真人却不屑一顾,只铁青脸望着白轩。
白轩望见这一切,眸中浮出一抹笑意,
“玉虚真人看来急于求成,连门下弟子的命都不顾了。”
“白轩公子才是名不虚传,不仅剑术凡,身边还簇拥无数美女,果然风流。”
白轩公子走到玉虚身前,侧眼冷视,
“真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轩守在飞雪城,最重要的是,护卫江湖不得为人知的秘密。”
“你说什么?”
玉虚身子一颤,谁知,白轩突然笑了,拍拍他的肩,高声对着众人,
“玉虚真人十年前成为玉虚宫掌门,旁人皆以为是贵派祖师钦点,却不知当年清虚长老闭关之时,被你暗算,岔了真气吐血而亡。你还假传清虚的遗愿,谋得此位。”
“久闻白轩公子是江湖百晓生,但话也不能乱说。”
“玉虚真人自从做了掌门,一颗心便不安分了,竟然与朝中官员珠胎暗结…”
白轩毫不理会,继续将玉虚的不轨之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