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岚舒正欲拔出云中飞雪,白轩将其揽到一旁,低声吩咐,
“你先别动,看好那帮姑娘!”
他与夜孤寒挥起各自武器,几招之内,女子已悉数倒地。
逸南公子冷笑一声,冲秀菱使了个眼色,秀菱以手为哨,随着笛音,满园上空飞过无数女子,她们披着红纱或白衣,若红鸾展翅,或如白鸥翔云,卷起树上花叶,飞扬在园内,缱绻着柔美之意,又孤高于世。
夜孤寒与白轩对视点头,二人取出各自的琴埙,扶摇还佩奏起缥缈琴音,夜孤寒手持笙埙,以音相合,宫商角羽上下抑扬,与阴柔瑟瑟的笛音抗衡。
这帮女子原本在笛声之下,使出凌厉的剑招,却被二人的音色所震慑,竟被逼的连连后退,剑气随着风,卷起一阵沙尘,划过女子的衣襟,其中一些功力较弱的姑娘,衣襟断裂,血痕飞溅,应声倒地。
逸南公子见状,又抚起一阵长鸣笛声,调意添了几分冷寒的杀气,猛烈的音色将姑娘们重新带起,为的秀菱此时已飞起长剑,刺向白轩。
夜孤寒对白轩低声道,
“我来应对她,你盯好逸南公子。”
说罢,他起身,拔刀与秀菱等人撕斗,龙吟刀的招式一招比一招凌厉,刀寒之厉震得姑娘们衣襟翩玦,长散落。
那个叫秀菱的女子,冷若冰霜的脸庞,更增凛冽寒气,长剑点地而弹,反手迅疾刺向夜孤寒。
夜孤寒的刀更快,龙吟宝刀招招精妙,宛若游龙飞天,虎啸盘根,秀菱区区女子,逐渐抵挡不住。
此时白轩与逸南的乐音对峙亦更加猛烈,二人之音如剑招,一个比一个更快,空气中弥漫着愈紧张的节奏。
逸南公子见势不妙,飞身而起,在长空之中,竖起手中之笛,以口轻吹,玉笛之中飞出数支飞刃,向白轩打去。
白轩手按琴弦,琴音乍断,他拨起一根琴弦,竟将掉落在地的叶片卷起,飞刃被叶片一一挡下,又重归于地。
白轩公子抽出鱼肠剑,凌空而起,与逸南公子的剑战在一起。
逸南公子的剑,招招阴柔却透着狠毒,白轩公子的剑,则是在柔美中尽显张扬大气。两相交锋,狠厉之风咄咄逼人,却被白轩稳疾的剑势一一化解。
另一边,夜孤寒已将秀菱打落在地,她身上那宝石掉出,正好被郁岚舒看到。
郁姑娘忙起身跑过去,欲将其拾起,秀菱在地上迅疾起身,伸手揽住郁姑娘,指尖已按住其脖颈之上。
“你……你干什么?夜孤寒……”
郁岚舒一边喘起粗气,一边呼喊。
逸南公子也落在其身旁,秀菱转手将郁岚舒交给逸南,他揽过其纤细腰身,抬起她的下颚,仔细看去,这姑娘灵秀中含着些飒爽,与寻常女子颇有不同,他不自禁地痴望了她几眼,随后又出一串阴柔笑声,
“没想到,飞雪城还有这样的美人,不如就收在我琉光水榭吧!”
白轩与夜孤寒此时已站在一起,二人心下一凌。白轩公子定了定神,
“这姑娘是飞雪城的客人。逸南公子抓了她,未必威胁的了飞雪城,只怕还要伤及自身。”
“笑话!琉光水榭要抓个人进来,还需要问过谁?”
逸南公子抵着郁姑娘脖颈的指尖更紧了。
白轩公子见势不妙,忽然浮起笑容,也打开折扇一摇,若翩翩君子,慧定于世,
“逸南公子这些年来,肆意横行,饮女子之血补你自身阴阳不足,以修心法。当年你父亲惨死,便是因为滥用蛊毒为非作恶,逸南公子是想步你父亲的后尘?”
“哼,白轩公子不愧是江湖百晓生,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之所以阴阳失脉,就是因为我父亲当年被镜湖那老家伙所害,我也因此伤及心脉,只能靠吸食阴血延长寿命。这仇,是否不共戴天?”
逸南公子的眼眶泛起红,声音带着血色的恨意。
“你知我与镜湖先生交好,所以特意在飞雪城闹事,一来泄愤,二来为了引出镜湖先生。”
白轩公子一番话缓缓而出,竟将此事如数家珍,丝毫不差。
逸南公子被提及旧伤,心下更怒,手已微微颤抖,
“你既知我意,就该清楚,除非让镜湖那老家伙出来,否则我与飞雪城誓不罢休。白轩,你……”
他话音未落,忽觉心口一疼,向下看去,郁岚舒已经将一把短刃,狠狠插在他的腹部,血汩汩而下。
郁姑娘趁他惊愕之际,慌忙推开他,夜孤寒见状,迅疾飞出,将郁姑娘揽在怀中,回落于地。
白轩的剑也已抵住逸南公子的眉间,
“放了这些姑娘,今日还能饶你不死。”
“这是……我琉光水榭……的地盘……”
逸南公子喘着粗气,手按腹部,满溢着鲜血。
“放人,你琉光水榭还有一条生路,否则,今日之后,恐怕江湖上再无逸南公子。”
白轩的剑抵得更近了。
逸南公子也知今日难有胜算,抹了抹唇角的血迹,
“放他们走!”
白轩收起剑,带着他们离开,逸南公子望着几人的背影,忽然伏地而倒,再也支撑不住。
“公子!公子!”
秀菱在一旁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