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最近两个月，这营业额下降的让金管事有点心惊。
金管事在一众灵宝阁管事中做得相当好，每年年底业务汇总的时候他总是被表扬的那个，但再这么下去，今年年底他可就要被当做反面教材了，这是多少年来都没有过的事，金管事当然不能放任其生。
差人进行调查，这才知道一家名叫“杨氏法器铺”的小店抢了他们的生意。
这个小店的名字闻所未闻，金管事还以为是什么后起之秀，但调查之下才现竟然是一家已经开了好几年的小铺子，生意也一直在勉强煳口的边缘混着，就这两个月，突然就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怪。金管事让人进一步调查，紧接着就现了莫北笙乔装打扮又化名莫北的炼器师。
这个炼器师非常神秘，几乎就是横空出世。
金管事还让人向之前买了莫北炼制的法器的修士高价收购了莫北的法器，惊人地现，两个月前的小法器，手法还相当的生涩，一眼就能看出是新手炼制。
但仅仅过去两个月，中阶法器就一波波冒出来，而且已经完全看不出新手的迹象。
外形漂亮而且作用十分强大，就是他们灵宝阁最近模仿的那些主动性的防御性法器最早都是出自这位莫北大师之手。
这说明什么？金管事简直不敢细想。
一个人，仅仅用几个月的时间，就从一个炼器新手变成了大师，甚至还能自主设计开新型法器，这是妖孽吗？
金管事不禁想起了被传说为丹神转世的那位龙墨大师。那这位莫北就可以说是器神转世啊！
这事换做旁人知道，顶多也就是感慨一下这位莫北大师的炼器天赋，但金管事能当上一方灵宝阁管事，那必须具有绝对的远见卓识，他相当清楚莫北的这份实力其背后会代表什么。
如果被那些宗门知道，又会掀起怎样的争夺狂潮？尤其是在之前面对龙墨大师的时候没能搭上关系的那些宗门，必定会不遗余力地争取莫北大师。
金管事很清楚，像莫北这样的大师，几乎不可能永远炼制法器放到铺子里卖，只要他的名声打出去，求着他给炼制法器的修士多不胜数，到时候他只要在家中坐着，就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捧着大把的灵币给他送过来。
但金管事也不想就这样放弃这块肥肉，想来想去便还是决定，一定要在莫北彻底成名之前想跟人搭上线，最好是能签订个合作意向书什么的，就算时间不长，但能把握多久是多久。
“大师快请坐。”
金管事态度十分诚恳，他在这沧澜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的是修士见他的时候都会给他三分颜面，他就算态度倨傲一些旁人也不会说什么。能够摆出这份姿态，也算是表明了他想要跟莫北笙合作的诚心。
莫北笙坐下来，立刻就有人端上了上好的茶点果品。
“金管事有什么话，不妨开门见山，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
金管事刚想客套两句，一听莫北笙的话就愣住了。倒不是因为莫北笙说话直接，而是因为他这声音。
莫北笙这次没有隐藏自己的声音，他跟着段洪学习炼器没想瞒着，公开也是早晚的事儿，现在这般不主动公开，却也是一种造势的手段，他要做的就是加重自己的筹码，提高自己在修真界的分量，为了以后可以护住他所在意的人。
之所以隐藏着炼丹师的身份，也是担心过犹不及，有光环加身，但不宜太甚，而且没有个如段洪那样的人给“领着”，旁人也会怀疑他的炼丹术是怎么学来的。
金管事震惊了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莫北笙又先开口，“金管事？”
“啊……不好意思！刚刚真是太意外了，没想到大师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年轻，着实令我震惊啊！”这一次金管事的笑容比先前显得更加真诚热络。
莫北笙轻笑，“我年岁确实不大，炼器也是前不久才开始跟着长辈学习。”
到现在为止，莫北笙也没有拜段洪为师，便也只能称呼一声长辈。
但金管事却会错了意，以为莫北笙是出身某个炼器世家，是家族里的小少爷，前不久才开始跟着家族长辈炼器，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对的上号的。
“原来如此，那莫公子的天赋实在惊人，才学习炼器不久就能有这般表现，太厉害了！您家长长辈肯定也是位练器大师吧！”
“确实。长辈教我炼器，我平日就会把一些练手之作拿出来卖，看看反响如何。长辈总说我还有很大进步空间，每次都会对我炼制出来的法器有各种不满，我想兴许是长辈要求过高了，也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才会如此。”
这话要是让段洪听见绝对要大呼冤枉！他哪里对莫北笙不满，分明是满意得不行！
金管事一听，也觉得这长辈实在太严苛了，这般惊才绝艳居然还各种不满，说句不敬的话，他咋不上天呢？
不过这话肯定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怎么时候也是人家自家长辈，而且长辈严格要求那也是为了小辈好。
“莫公子这法器确实已经不错了，就寻常标准来说已经非常好，想必莫公子也能从自己法器卖出去的情况得知。只是长辈们对优秀的小辈难免寄予厚望，要求自然也会更加严格些，莫公子想来也能明白长辈的用心。但只一点莫公子大可放心，你的炼器水平已经相当精湛。”
莫北笙点头，他虽然没说全部实话，但也确实是想通过法器售卖的反应来检测一下，而段洪也确实给了他很多夸奖和称赞，对他的炼器术亦是十分认同。
金管事见着缓和气氛的话说的也差不多，接下来也该进入正题了。
“莫公子快人快语，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这次请莫公子过来，主要目的还是想和莫公子达成合作。我知道莫公子现在炼制的法器是在一家小铺子里售卖，但是莫公子也并没有与那商铺达成什么协议。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即使莫公子炼制的法器好，但是在小铺子里也着实受限制。现在整个修真界，要说想买到真正厉害的法器，谁人不知道要来我们灵宝阁？这有名气的就是不一样，接触的人多而且遇到大能光顾的机会更大。若只是一般修士，就算再喜欢莫公子炼制的法器，这能给出来的价钱也有限，而且那些小铺子开的价本身也会受到各种制约，但是在我们灵宝阁就不必担心，哪怕是开出天价，也一样会有人购买。”
莫北笙偏头，睁眼说瞎话，“我不缺灵币。”
他怎么会不缺？虽然之前卖丹药从裴天琪那坑来一笔，这段时间卖法器也赚了不少，但是未来他是要给养家糊口的，他还有一动物园的契约兽要养，而且还答应了给聂无双炼制法衣，一件天阶法衣需要的尽是天才地宝，随便一种材料都是价值连城，他现在有的灵币所有都算上也凑不出一只袖子来，能不着急赚钱嘛！
金掌柜连连点头，“是是，我也相信以莫公子这样出众的炼器术，家中还有练器大师的长辈坐镇，定然不会短了灵币。但是莫公子的目光不是为了要检测自己炼器的水准吗？只有被高阶修士看中，那才能证明明公子炼制的法器好，要是修为一般的修士，那就算人再多再想要也不能表示什么。而那些真正修为高深的修士要购买法器自然要来我们灵宝阁，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铺子人家看都不会看，莫公子说是不是？”
莫北笙做出被微微说动的样子：“金管事所言确实有理，只是我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都是跟那小铺子合作，现在贸然断了合作，总是不大地道。”
金管事见莫北笙有松动的样子，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道：“莫公子这么想可就错了，您与那小铺子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合作，什么文书协定都没有，只是口头这么一说，怎么就能成了死规定的合作呢？
您之前的法器都是在那里卖，再加上这一次给的这批法宝，这小铺子可是赚的满盆满钵，从他开铺子到认识莫公子您之前，赚到的所有灵币加起来都没有这段时间赚的多，也已经算是捡了大便宜。
再者，有多大的能力接多大的摊，他们小铺子并不能把莫公子的法宝卖出最合适价格，太大了他们吃不下，那就干脆不要吃，让给能吃得下的人，不然一碗饭吃一半倒一半，自己吃不下还不让别人吃，这是不是就不大好？
那小铺子的老板要是个实诚人，记挂着莫公子的大恩大德，那就该高兴莫公子您能和我们灵宝阁合作。要是因此而生气，那这样小肚鸡肠、忘恩负义之人，也不值得莫公子您再与他合作，是也不是？”
莫北笙笑起来，“金管事果然是有三寸不烂之舌，这话说的我根本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