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老敬已经被姜亮说服了,他脸上露出一个略显猥琐的笑容,
“而且,那些仆从也都明白假慕容勃带那女人出去是做什么,肯定不会过于靠近,免得扰了对方的兴致,这样就更不易发现破绽了。”
“所以是那酒肆的女人先从无头尸体里找到了晴雨珠,又借着真慕容勃的人头做了个假人,蒙混出了院子,之后再扔掉人头逃离。”
姜亮总结道,
“如果虫娘真的被那飞头蛮引走了,那我们新都县只会看到一桩无头悬案,就算后面追查到她身上,解释不了慕容勃的尸体是怎么回到院中的,我们也拿她没有办法。”
“应该就是这样。”
虫娘点了点头,顺手从姜亮手中抢过插着雪婴儿的筷子,也不在意后者曾将其比作过人头,直接一口下去吃了起来。
“……”
此刻,姜亮才注意到那盘他回家时顺道买的雪婴儿已然空了,而虫娘的碗中则满是蛙骨。
「没想到她爱吃这个。」
张老敬也注意到了,一口雪婴儿没吃成的他哭丧着脸分析道,
“如此说来,那酒肆女子其实应该与假慕容勃早就认识才对,不然她不可能知道对方有晴雨珠,更不可能知道真慕容勃的人头藏在哪里。不过这样一来,那女子为何还要又是砸破彩陶,又是剖尸体来找那晴雨珠吗?”
();() “大概是假慕容勃没来得及告诉他吧!”
姜亮摆了摆手,见虫娘与刚刚没怎么说话的杨玉环都在侧耳倾听,便也无所谓地道,
“我之前检查慕容勃的无头尸体时,其实发现下体有交合的痕迹。不过那时听说他昨夜带了个酒肆的女子回来,有这个也很正常,便没多想。现在看来,二人应该是早就相识,而且有那层关系。”
“……”
这下杨玉环与虫娘终于知道刚才姜亮为何要看她俩了。小姑娘杨玉环羞红了脸,虫娘倒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所以我潜入之时,二人应该正在行苟且之事,并没有来得及互通消息。只是我暴露了踪迹,那女子便躲藏了起来,等那飞头蛮将我引走,再悄悄找出了晴雨珠?”
“大概是这么回事。”
姜亮点了点头,
“至于真慕容勃的人头,估计是那酒肆女子早就清楚假慕容勃会随身带着身体原主的人头,所以才能很快翻出来吧?”
“那一切就都能解释通了。”
没了最爱吃的雪婴儿,张老敬只能随便抓了块胡饼,就着一盘醋芹填了填肚子,
“卑职白日时带着那几个仆人也去问过了,那女子名叫阎彩儿,因为常在酒肆卖酒,还得了个雅号‘赛文君’。昨夜假慕容勃与王校书口角是在城南王小寡妇的店里,她当时也在。”
“两人便是在那之后接上头的?”
“应该是。”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既然顶头上司推测了,张老敬也就一副“县尉说的对”的样子,
“而且,那王小寡妇还说曾看到他们顺手拿走了地上的一柄短刀,应该是王校书落下的。不过那胡人样貌凶恶,她当时没敢说什么。”
“看来王校书的不白之冤算是昭雪了。”
姜亮笑了起来,那边虫娘却提出一个关键问题,
“既然如此,那赛文君为什么会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