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立马扬起了眉梢想他堂堂摄政王跪天跪地跪先圣,就是对着沈翎也不必相跪呢。这女子凭什么
未待他出口拒绝,腿弯处猛地被人踢上来,一个踉跄,膝盖就抵了地。
“唔”这寻常男儿膝下有黄金,摄政王膝下便是半壁江山啊。
沈霄眼神阴郁聚了杀意,一运气胸口隐痛。想他从前别说有人敢近身,就是近了身也非折断对方一条腿不成。今日真是成了病猫了。
“废什么话,小姐叫你跪就跪着。”常喜说完便收回了脚。
沈霄的腿伤未愈,戾气在胸膛里滚了几息,缓缓的恶劣轻笑“赵小姐,你既然收留了在下,总不至于盼着我伤重死在这条船上吧”
“你既然跪下了,我赵家养着便是。”赵清淼从圈椅上起身走近,丝滑的绫绢扇面抵住沈霄的下巴,“如何”
原来这是在试探他呢。倒是有几分心思。
沈霄眼中掩去犀利,抬起头,语气诚恳略带一丝遗憾的道“小姐人美心善,在下腿伤不便,一时半会怕是伺候不了小姐。”
赵清淼听闻眼皮淡淡一翻,轻而短促地笑了声“来日方长,你且下去歇着吧。”
入夜,江面薄雾笼罩,船下潮流暗涌。
一艘挂着黑帆的大船正穿过重重夜幕,朝着商船诡异靠近。
甲板上一个船工原本正犯困,嚼了一口大蒜刚提了神。他突觉商船水流涌动的有些不对劲,俯下身朝远望去。
这一看就打了个激灵,只见黑影冲破了薄雾愈来愈近,待他看清黑帆船的样子,赶紧吹了哨,颤声叫喊“不好,是水匪快快行船啊”
掌舵的船老大随即下令,工人赶忙拉紧船舷帆旗的绳索,划桨的逆风改了前行方向。
“咚咚咚”三声响锣急急的打破了深夜的宁静,船上的人全都绷紧了神经。
黑帆船在江面上行的飞快,直直的朝着商船右舷撞来。
砰一声巨响,漫天水浪狂打下来,顺着船夫的天灵盖浇了一通,甲板上的人避之不及都呛了一口江水。
此时,商船猛的向右深深的倾了下,好在船老大力挽狂澜的一把转舵,堪堪稳住了船身。风浪不断袭打着船舷甲板,船工们还来得及庆幸,就见三条手臂粗的乌黑铁链破空倏倏袭来,牢牢的砸在了甲板上。
船身又是一阵剧烈晃动,打穿的木块纷纷掉落江面,侧面追上的黑帆船上有人朝着帆旗投掷石块,帆旗不多久被拦腰击断,晃悠悠的倒下大半面。
众人心跳如雷鼓黑帆船头乌泱泱的站满了粗布衣裹头巾的汉子,人影憧憧绝非善类。有的扛刀棍凶神恶煞,有的举火把一脸流气。
商船被一时挤压、撞击迫停了下来,火光大亮,映衬着无边江面波光粼粼,凶险异常。
沈霄睁开双眸,竖耳聆听外头动静,等了等才扶着舱壁走出来。
嚯水匪头目三十来岁,脸廓端正、宽肩硕腰,穿着是吊儿郎当,明晃晃的长刀抬臂横在后背,猖狂的喊道“各位呢别怕,我们都是正儿八经的水匪。”
“最近弟兄们嘴里淡出鸟来了,劳烦各位配合一下,让我们打个劫”
解释个屁啊。
沈霄腹诽着沈翎这副肉身皮囊到底是沾过多大的晦气怎么动不动就能碰上性命攸关的祸事。
他抬头往甲板前的人群里扫了一圈,现赵家小姐和胖丫鬟也站在其中。于是,他稍稍往前移近了几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