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到了路边,就直接叫到车了呢。
学校这边需要拐过一条比较窄的街,来的车也比较少。
只是看着那路灯稀稀拉拉的小街,程见烟还是谨慎地把手伸进包里,握住那把小巧的瑞士军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而事实证明,程见烟的谨慎是有必要的。
在窄街里走到一半,一道黑影就从路灯下窜了出来,好像等待许久似的,男人发出阴测测的笑声——
“程老师,你好难找啊。”
借着昏暗的路灯,程见烟看清了许建良的脸。
顷刻间,她全身打了个寒颤,立刻向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了?”许建良看着她防备的动作,咧着歪嘴皮笑肉不笑:“这么害怕?我还能害你不成?我可是你老子啊。”
程见烟没急着反驳他的粗鄙之语,只是冷冷道:“你别过来。”
她手指在包里摸到手机,悄悄的摁。
许建良没注意到她隐晦的动作,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老子是蹲了二十多年的大狱,但也没丧心病狂到要害自己的崽子,你也算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程见烟有点想吐。
虽然早就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没有正常的羞耻心的,但真的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是会绷不住的作呕。
她脸色发白,眉头紧紧蹙着,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的鞋子不断向后退。
“你别过来。”她从包里抽出刀子对准他,声音绷的紧紧的:“有什么话就在那儿说。”
“……刀?你拿刀啊?”许建良瞧见,就忍不住笑出声了,啧啧摇头:“怎么对你爸这种态度呢?都说了,老子不会害你了。”
“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谈谈赡养问题。”
“我怎么着也给你提供过精子,现在老了,你可有义务赡养老子。”
这种自诩为‘父亲’却开黄腔的谈论方式,真的让程见烟胃里一阵翻腾。
不知不觉,后背已经抵在了墙上。
她死死攥着刀子的手都是汗,冷声问:“你想要多少钱?”
“听说你嫁了个很有钱的男人?”许建良笑笑,狮子大开口:“也不多,我现在没地儿住,给安排个房子养老就行。”
“行。”程见烟答应下来:“你走吧。”
就算许建良这时候要一个亿她也会答应,毕竟安全最重要,先搪塞过去再说。
否则这黑灯瞎火的巷子里连个过路人都没有,她在激怒许建良的话,那才是真的蠢。
“这么痛快?”许建良眯了眯眼,骤然靠近几步拉住她的手腕:“你他妈不是在诓老子呢吧?”
他手上一个用劲儿,就把程见烟手里的刀抢了过来。
后者被掐的生疼,不自觉叫了一声,下一秒就是无止尽的恐慌。
“放开我!”程见烟第一念头就是跑,她集中精力踹了许建良一脚,趁着后者吃痛放松,忙不迭地跑回学校那边。
“妈的!小贱人!”许建良气的大骂,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从后面扯住她的马尾辫——程见烟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男女之间的力气根本就没办法相提并论,这是生理构造的天生问题。
更何况,和许建良这种骨子里就带着变态和犯罪基因的人渣对比,他是那种天生遏制不住犯罪冲动的人,尤其是在看到女人的挣扎叫喊时。
看着程见烟被自己扯住头发在地上拖着,不住的扭动着身体挣扎,洁白的双腿和手臂都染上脏污,许建良只觉得兴奋。
“乖女儿,叫什么呢?老子不会害你,都说了。”许建良俯身,粗喘着靠近程见烟白净的脸:“你说要给老子钱,房子,当爸爸的疼你都来不及。”
“但口说无凭,你现在就得给老子转点‘定金’……”
说着,他就要去伸手拿她的包。
程见烟看准时机,膝盖重重一顶——
漆黑的巷子里顿时响起男人吃痛的叫声。
“操,你他妈的!”许建良被伤到关键部位,顿时大怒着扬起手臂,重重的给了程见烟一巴掌:“贱人!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程见烟被这一巴掌扇的头晕眼花,本来直起的身子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眸子里是昏暗的路灯,头顶却是校门口明亮的灯光……
还好,她刚刚跑了一段,已经离学校很近很近了。
许建良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所处的方位会引起别人的注目,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手里举着刀,疯子一样的一脚一脚狠踹着程见烟——
“贱人!贱人!敢他妈踢老子!”
“没有老子就没有你,知不知道?畜生!”
“你和你那个贱人妈就该都去死,要不是你那个贱人妈,老子也不至于被那些狗屁警察……”
“喂!干什么呢!”许建良骂到一半,路口就亮起刺眼的手电筒光,直直的刺了过来——
程见烟能听出这是学校门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