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年派了几个生面孔的叫花子在王府门前蹲了几日,根本没有看到陈岚的踪影。
又改了目标寻找白染衣,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这两人不知去了哪里,王府里进出的只有正义堂的其他几个,他俩分明搬走了所有东西,总需一个藏匿之处,不藏在王府还能藏在哪里?
徐敬年派人拉了一个隐秘的圈,将天香楼、赌坊以及王府都围了起来。但是这样的招数动静有些大,还未等他们有反应徐正海先有了动作。
他知道徐敬年想对正义堂动手,便借着这次机会再一次找他求和,声称自己会帮助他解决正义堂。
徐敬年在他身上吃过一次亏,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正义堂谁都想除掉,不存在什么谁帮谁的问题,徐正海这个合作的筹码实在拿不出手。
而且徐敬年手里除了自己那些徐正海熟知的手下,还有一个秦三。
既然找不到陈岚和白染衣,那就引他们出来。
棠月收剑回王府时瞥了一眼路边,两个穿着破麻衣冻在雪里的乞丐似乎刚从她身上收回目光。
以前没见过王府门前有这么多乞丐,但冬日里丧事和流民多,这些突然多出来的乞丐并没有让她多想。
她犹豫了会儿,解开荷包走过去。
“咳咳。”有人忽然在她身后咳嗽了两声。
棠月心尖一跳,回头看见了江故。
他垂眸看着地上盘坐的几人,眉峰微凛,神色漠然。
“回府。”江故面无表情的丢下这两字便转身进府。
棠月一怔,听话的跟了过去。
府门关上后,棠月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瞟他两眼。
这还是他最近几日第一次主动和她搭话,但似乎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思。
于是棠月不放弃的追问:“怎么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假的。”
江故打算这样就算提醒了,棠月仔细辨别应该可以看出些端倪。
但她还是在问:“为什么?哪里看出的?”
江故脚步一顿,思考要不要继续答下去。棠月却忽然绕到他跟前,期待的看着他。
江故瞬间撇开眼神,沉默了一瞬。
“举止不像,有故意观察监视之态。”
他还是解释了一遍。
“那你觉得是谁安排的呢?监视谁?为什么要监视?”棠月连抛三个问。
这些答案就有点显而易见了。江故知道她是故意的,没说什么低眸朝前走去。
“你要一直这样躲着我吗?”棠月忽然喊了出来,声音不算大。
江故停在了半路,却没回头。
棠月看着他的背影,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带着满腔的委屈和不甘:“我就是放不下,我不信你能说放下就放下。”
堂间忽然没了声音,只有檐外的白雪无声落在他的肩头。
江故一动不动的站在雪中,棠月看到他的衣裳慢慢被雪洇湿,看到他紧握的拳头隐在宽大的袖袍中,可他就是不说话。
棠月红着眼眶走到雪里,在他背后轻轻抓住了他的手:“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不躲我?”
这句的语气带着生怯和乞求,温热的体温触上他的冰凉,在寒风里慢慢也被同化成了冰冷。
棠月的内心矛盾极了,她明知这样做会让他挣扎,不论选择哪一个都会让他感到痛苦。可她真的忍受不了他的故意远离,越是刻意,她就越想破坏。
也许只是一种试探,她不能接受江故那么轻易的放弃,所以互相折磨。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她受不了了,江故的沉默让她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