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年被放出来两三天后,依旧不见有解药的踪影。郑羽宙给他时间让他耗,在徐府对面盘了间房住下,每天没事就去徐家门口和按察使司来回溜达。
徐正海也解了禁,这个爹倒还有个爹的样子,不是帮儿子收拾残局就是派人调查毒源,生怕皇帝哪天不高兴,把徐家一门连锅端了。
不过郑羽宙溜达了几天还现了一件蹊跷的事。
之前赵家的赵承被徐敬年坑骗当作奸杀周如兰的替罪羊给杀了。
但是行刑时并不是公开的,赵家至今也没敛到尸骨,这人真的就像是人间蒸了一样。
但碍于之前徐正海为保徐敬年,颠倒黑白提出是周赵两家利用徐敬年敛财。现在徐敬年被放,案子很有可能反转,这两家为了自保也不敢为自己鸣不平,都缩在自家低调做人。
哪怕自家儿子不见尸骨也不敢上门讨要。
上下级欺压如此严重却无人敢声,郑羽宙不免啧啧喟叹:“摧枯拉朽,大厦将倾啊。”
就这样暗中观察了又两日,郑羽宙不幸中毒了。
但此时,解药被找到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
秦二和秦三从顺天回秦府时,正赶上老夫人头七。
但他们却是大摇大摆坐着高轿停在秦府的。
因为他们成了大善人。
秦二秦三下轿时颇为自责:“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我们兄弟俩挤在一起又心急,只想着匆匆赶来,没想到手下人这么没眼力见,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奢侈风气,安排了这么大阵仗,实在是污了清节。”
秦双笑听的眼皮一跳一跳。
却无人敢拿他们怎么样,因为他们带来了解药,还是低价出售。
仅仅一夜,全应天的人都涌到了秦府门口,哭着喊着乞求能够得到一瓶解药。
秦二秦三总是会亲切的笑着拿出一瓶解药摆出去,差不多卖了有三十瓶的时候,就会痛心疾的说道:
“各位,相信你们也能看出来,我们这根本就是赔钱的生意。因为制药工序太过庞杂,成本也太高,一次也才只能制出两瓶,纵使是我们手底下的人没日没夜的加工制作,也只能给各位提供这么多了。只能等下一次了,实在是惭愧啊。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多制作几瓶,争取让每个人都有药拿!”
底下人立马摆手大声道:“真是活菩萨啊!就冲秦老板赔钱也要给我们药,我们也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您只要保证每天都有解药供应,我们宁愿多花点钱也要您把这解药一直制作下去!”
“啊呀,这可不行,我知道大家为了治病花了不少钱了,哪怕这药成本再高我们也不能再抬价格了!”
“没事!我们付得起!我们相信您!”
“……”
也有人识破了这种虚情假意趁机捞财的把戏,但没人出声。
因为这药,真的有用。
当夜秦双笑就拉住了他俩,骂道:“你们有解药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秦二抹了一把汗,“真不是我们不愿意给,实在是这药制作需要时间,我们四处奔波也要时间啊。”
秦三拍了拍秦双笑的肩膀,叹了口气:“老夫人的事我们也很悲痛,但逝者已矣,我们还要朝前看。”
秦双笑一把拍开他的手,冷着脸道:“好啊,既然你们感到了愧疚,那你们现在就给我们几瓶解药以防万一。”
两人都诡异的沉默下来。
“什么意思?现在制作的工序都在你们手里,我们不指望你们能把制作工序透露出来,连瓶解药都不愿意给吗?”
秦二干脆道:“白给的话,我们真就赔光了!”
“你们!”秦双笑一口气哽在喉中,脸都憋红了。
“你这丫头也忒目无尊长了,拿钱买药天经地义,现在药钱这么便宜还不识相点。等到以后,可就不知道你高贵的爹还买不买得起了。”秦三脸色阴狠。
秦双笑看着这两个毫无掩饰的丑恶嘴脸,心里一阵恶心。
“放心吧,我们一家绝对不会感染的!”
“哼,最好是这样。”
秦双笑转身就走,要是让她现驯兽师是他俩的人,她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江家离秦家稍远,等到江裴元等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派了人去秦二秦三的药铺外候着。
抢了两天,花了重金才买来了两瓶拇指大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