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进购的其中一味药材是他那位好友花大价钱从邻国运来的,不知道他和那位好友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正义堂的人总觉得他那位好友被他坑的够惨。
华仁此人行医从来都不挑,仅靠他自己肯定是青黄不接,这些年还能行走的如此体面全靠那位好友。
这次亏本的生意也被那位好友硬生生扛下了,华仁接受的心安理得,颇不要脸。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棠月实在好奇的问了一句。
华仁称了称手里的药材,随口答道:“他是我童年的玩伴,后来我救过他两次,救过他父亲一次,母亲一次,兄弟姐妹……”
“打住打住。”棠月扶额:“难怪了。”
简直是天神下凡,活菩萨显灵了。
“他重情重义,我拗不过。”
也没见你拗。
药品的需求量逐渐大了起来,到十月初的时候,徐家药铺和新药的对比已经很明显处于下风了。
但这还有徐正海出的一份力。
他亲自出面表达了友好竞争的意图,也真的安插了人手牢牢控住了那些手脚不干净的药贩。
正人君子般的井水不犯河水,喊的口号全都是“为了百姓好”。
他表态在先,新药便不加任何阻挠的任他买、任他囤。
本就不是为了盈利,谁卖都一样。
十月六日,满满生辰。
本该是这两个月以来称得上是喜的日子,但王临风病逝,王府上下都免去了所有活动。
他们虽不是王家人,但和王家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白染衣和多多在外拾了一袋子的银杏叶和枫叶回来,给她做了几个小巧的工艺品。毕竟是她第一次过生辰,不能太高调便简单地送个礼物。
白染衣将礼物交到她手上,“王伯伯的忌日你要好好悼念,但你自己的生辰也要好好对待。无论以后多糟糕,无论以后有没有人为你过生辰,你都要为自己准备一份礼物。这代表还有你自己在珍视你自己。”
满满看着手里的荷包,里面装满了金灿灿的小扇叶。荷包上绣了两个字——“孙瑛”,这是她的大名。背面还绣了“满满”两字和几片火红的枫叶。
“我不会女红,这是棠月帮助我一起准备的,你若不喜欢,我再给你准备更好的。”
“我很喜欢,谢谢白姐姐。”满满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我也要!我也要!”多多在一旁大喊着,“我过生辰的时候,白姐姐能给我也准备这样的礼物吗?”
“当然可以,等到明年春天,我一定早早就为你准备好。”白染衣笑着。
“好耶!好耶!”多多开心的拍着手绕着她转起圈来。
绕了一圈又停在白染衣面前,他好奇的问道:“每个人都有生辰吗?”
“当然。”白染衣耐心解释:“这是我们每个人出生的日期,是我们作为个体生命开始的时候。”
多多似懂非懂的“噢”了一声,“那白姐姐出生在什么时候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严格按时间线来说,白染衣出生在一千年后,这过于混乱,不好教。
“忘记了。”她随口道。
多多翘起嘴巴,似有不满:“白姐姐不过生辰的吗?怎么会忘记了?我也想帮你过生辰。”
白染衣一愣,她真的不是个好榜样,多多问的问题她都哑口无言。
她没有什么仪式感,也从不过生辰。她只是下意识觉得应该要让他们好好过,但自己从来就没有好好过过。
“想起来了。”她认真道,“我的生辰早就过了,下次再让你帮我过。”
多多这才满意的玩儿去了。
“姐姐要是不想过不用勉强自己,我会让弟弟不去烦你的。”满满看出了她的迟疑。
“没有烦我,也没有不想过。”白染衣笑道:“实在是太久没过了而已。”
十六岁到现在已经有七年没有过过生日了,因为外婆去世后再没人帮她过了,也没什么人记得,她一个人也就懒得过了。
半年以前提起生日她还有些逃避。现在好多了,有人想帮她过生日,她很开心。
新药在慢慢缓解着疫病,为她留出了不少时间去研究解药。棠月的病也没有加重的迹象,王识和江故都在按部就班的学习。
除了东方,他好像并没有因为新药而得到多少缓解,每天见到他也像是没有休息好。
还有徐家和赵承。
白染衣在原本能休息的这几天,隐隐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