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了个眼色,棠月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口处,怀里抱着长剑。
老板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笑问:“姑娘这是要做什么?打趣还是打劫?”
“害命。”白染衣语气淡淡。
寒光一闪,棠月的剑瞬间就出了鞘。老板立刻警惕起来,面上依旧赔着笑:“姑娘有话好好说,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尽管提就是,我一定满足!何必伤了和气。”
“别乱喊也别乱叫。”白染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只有几个问题,你如实答出来了我们就走。撒谎或者隐瞒的话,你可以拿命试试我的胆子。”
剑已经抵住喉咙了,老板咽了口,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去。
“第一个问题,和谢生一起待在这里的人是谁?”
“我真不记得了啊。”
棠月的剑又近了三分,皮肤感受到一阵凉意。
“我说!我说!”老板半闭着眼睛往后仰,脖子上青筋暴起。“是赵家的大公子!就是他!他给了我封口费我才帮他隐瞒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拿钱办事!”
“巧了,我们查过赵承。他根本没来过这儿。”白染衣诈他。
“怎么可能!”老板嗓音都劈了,“明明是他让我别说的!出事时我就在门外,亲眼看到他跑出来的!”
“他什么时候给的封口费?”
“出来在门口撞到我就给了!他说我要是不帮他掩饰他就杀了我。”
“现在怎么又说了?”白染衣示意可以把剑离开些了。
“这不是刀都抵在脖子上了嘛。”老板笑着用两指捏着剑刃往前送了点。
棠月瞪他一眼,他立马收手。
“嘿嘿。再说,我现在这里成了官府的眼中钉,他不是失踪了吗,总不能跑到我这里来吧。而且,他迟早要被查出来,我也不怕了。”
白染衣眯了下眼,“第二个问题,你就在门口,有没有听到他们起了什么争执?”
“有!这个还真的有!”老板歪着脖子回忆了下,“好像是那个谢生说他要赵公子去死什么的。毕竟隔了扇门,听不太清。”
“撒谎。”白染衣冷冷道。
老板急了,“我可没有!真的是这样!我真的没听清!”
“我说你上一句撒谎了。”白染衣紧盯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会这么巧站在门外?赵承失踪的消息我们来之前还没传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棠月一手抓住他的后脑,一手把剑抵近,鲜红的血瞬间从脖颈处流出。
老板脸色煞白。
“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被我们威胁在这儿?像你这类人,不应该怀里都藏些匕什么的吗?”白染衣说着就从他怀里掏出了一把薄刃,甩在了地上。
“你一直都在引导我们把凶手往赵承身上想,可是偏偏最后一个问题说了真话,又把导火索引到了谢生身上。做出一个谢生不端在先,赵承为了自保推下谢生的假象。如果不是我们刚好从赵府回来,我就信了。可是你撒谎了。”
“是谁跟你说赵承失踪了?他们当时起的争执应该不小吧。”
“别跟我说是赵承对你说的。他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既给你封口费还威胁了你,最后还跟你通报一声他要失踪了吗?那我不禁要怀疑你和他的关系了。”白染衣逼近他。
他的眼珠混黄,瞪大了盯着白染衣,溢满了害怕。在良久的沉默后他的眼神突然一变,从袖中滑出一片薄刃,向白染衣刺去。
棠月察觉有变,立即卸了他的胳膊。可是距离太近,他还是刺中了白染衣的手臂,青衣上立刻染了血。
棠月立马挥剑也要刺中他一臂。令人猝不及防的是,他抓住剑刃往自己心脏一捅。棠月抽剑不及,他已经躺在了地上。
变化来的太快,棠月怔愣在原地,又赶紧回头扶住白染衣。“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白染衣皱紧眉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道:“还好,不痛。”
“骗谁呢!”棠月撩开她的衣袖,“刀都扎没了还不痛?!我们赶紧走!”
“等会儿,把剑收好。”
“好,我们去医馆。”
“不,我们去衙门。”白染衣脸色苍白的再次换了个答案,“去按察司。”
找徐敬年帮忙,度会更快些。
“去那儿干什么?当务之急是你的胳膊!”
“这是证据,我们必须去,不然我们谁都说不清。”
棠月低下头,忽然红了眼眶。“那也是我的剑杀了人,跟你没有关系。”
白染衣一愣,随即微笑着安抚道:“跟我们谁都没有关系。”
棠月抬起头看着她,忽地一笑抹去了泪珠,重重的点了下头。她从来都相信她。
白染衣遮掩着伤口和棠月下了楼,她们需要在流言蜚语兴起之前迅赶到按察司,阐述事实,把握主动权。
两人出了酒楼后,白染衣再次抬头看了一眼,眉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