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看着那小婢女,陷入沉思:如果自己是凶手,下完药的纸袋必定会立刻丢进灶火里烧了,不留下一点证据。可为什么凶手并没有这么做?
故意留下证据被人现,为的是想让人查出凶手。
可整个过程却掩盖的很好,自然是不希望查到自己身上。
如此一来,这样做的目的只能是栽赃陷害,嫁祸于人。
嫁祸给谁呢?
收回思绪,东方继续看着江故一步步逼近那小婢女。
还没走近几步,她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也随着一起流下,整个人因为害怕而抽泣不止,颤抖不停。
“说。”江故的声音冰冷无情,毫无转圜余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有人,有人在我碗下塞了一张纸条。”
江故皱眉盯着她,不作声。似乎有些不相信。
小婢女立刻慌了,“千真万确!我还留着!”她急忙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江故。
“什么时候收到的?”东方问她,语气和缓。
“不知道……但!但我是在吃完饭的时候看到的!”
“吃完是什么时候?”江故看完后将纸条递给东方,问道。
“楚姑娘才开演没多久。”
东方展开纸条,内容为:当楚百灵在台上喝下女儿红后,不论生了什么,你都坚持是袁松所为,不可泄露其他。若你做到这一点,事成后会给你五百两银子且保你无恙。若透露出来,你会不得好死。
看起来是一个很恶毒的强迫。
“怎么又说出来了?不害怕吗?”东方道。
小婢女听完哭的更凶了:“我…我不知道会害死人……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家穷……”
东方笑了笑:“若不是怕我们误会是你下的毒,你还准备听话栽赃给袁师傅,是吗?”
小婢女没说话,低下头算是默认。
江故看着她:“五百两,在当今世上只有皇亲国戚才拿的出来。且今日之事注定与你脱不了干系,你没有被灭口已是万幸,全身而退只是白日做梦。你还想着钱?”
当真是涉世未深,天真至极。
“可,可现在我说出来了,会不得好死吗?”她泪眼汪汪,鼻子眼睛哭的通红。
“你若真的瞒着不说,被人灭口就真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了,现在我们还能派人保护你,但只能做到尽力。”江故实话实说。
“你们在说什么?”袁松一头雾水,“什么五百两、死不死的?”
东方将纸条展于他眼前:“近些日子还请保护好自己,防范心不可松懈。”
袁松看完后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认识这种人啊?他为什么要害我?”
袁松身后的一群弟子与他们隔了些距离,加之他们声音压的低听不清晰,都蠢蠢欲动想要凑个热闹。
江故扫了一眼,有凛凛不可侵犯之意,便都缩回了头。
“此事对外只宣称旧伤复倒在台上,不要过多透露,对内也是。纸条烧了,就当没看过,所有人必须保密。”
小婢女点点头。袁松奇怪:“你们怀疑凶手是外部人员?还有,你们又是为什么要帮我们?”
东方配合道:“我们没什么身份,只是以前见过类似情况,特来提醒一二。外部作案机会大,便于隐藏,所以怀疑是外部人员。”
闻言江故对他看了一眼,果然默契。
调查外部人员只是迷惑凶手的一个幌子。
清楚知道是哪位负责戏场道具,且与袁松有纠葛还能在顺利完成动作后不被第一时间怀疑的,显然就是今日在场的其中一位。
为了引出他下一步的行动,先要让他放松紧惕。
“那为何对内也是?他们也要瞒着?”袁松不解。
“人多口杂,难免泄露。您若是不怕被害那就当没听见,我们不便多说。”
江故是全凭教养才耐心说了这么多,他虽礼数周全但态度明显不算很好。
雷厉风行惯了,不愿多说废话。
袁松看着他,哑口无言。
东方上前一步缓声道:“时辰快到了,您随我们一同前去王府接人吧。”
袁松赶忙应道:“好好好,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