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锦棠只能这么应。
她早知今日前来便是受辱,宇文恪送她来不就是为了给苏曦月出气?
只这一瞬,时锦棠却忍不住想:宇文恪让她来的那一刻,是否犹豫过半分?
时锦棠又望了一眼李弦。
往日密友,如今连见一眼都嫌恶心。
她无法责怪李弦,只因这一切,是她自作自受。
心口的刺痛难以抑制,时锦棠移开目光,僵着腿朝外走去。
跪在庭院中。
寒气透过青石浸透时锦棠全身。
上一次跪在冰凉青石上,还是六年前时家抄家时。
那一晚火烧了半边天,时家人被拖着压着跪在庭院里。
而母亲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断说着:“棠棠,别怕,别怕……”
恍而至今,母亲已去六年。
无人会再护着她。
跪了一夜,第二日过午,晕倒的时锦棠才被送回琼花楼。
等她再次醒来,视线一片昏暗。
时锦棠动了动,膝盖一阵钻心的疼。
趴在床边的时蝶睁开眼,惊喜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时锦棠轻‘嗯’了声,看着一室冷清,却是下意识问:“他来过吗?”
时蝶一怔,随即强压愤懑,满眼心疼:“摄政王……去了苏府。”
时锦棠失了神。
心口一阵疼,忍过了才回过神。
不再问那个人,她沉默着任由时蝶替她涂上膏药。
伤口**辣的痛似乎都无足轻重。
又过了几日,宇文恪终于来了琼花楼。
他拿了上好的伤药“积云散”,亲手为时锦棠抹上。
“涂了这药,明日便会好。”宇文恪语气轻松。
见时锦棠直直看着他,他又说:“别怕,她出了这次气,今后便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一句说来平常的话。
却是伤她最深的刀。
时锦棠难以控制的红了眼,她看了他许久,张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