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
宇文恪微怔一瞬,随即将药放在一边,笑着道:“过两日,礼部侍郎黄柯会再来,他喜欢你的琴,你届时灌醉他问清楚邵将军之事。”
时锦棠没答应,反而问起另一件事:“阿恪,我弟弟这个月有给我寄信吗?”
宇文恪眼神微动。
随即若无其事开口:“岭南近来不太平,恐怕是要耽误些时日。”
“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有事的。”
他将时锦棠揽在怀中,诺言坚定极了。
待宇文恪走后,时蝶冷着脸端来晚饭。
因为宇文恪讨厌小动物而被关起来的小白也被放了出来。
“喵喵”叫着,它用头蹭着失神地看着窗外的时锦棠。
等到残阳如血。
时锦棠才回了神。
将小白搂在怀里,暖烘烘的猫似乎才缓解了一分心口的冰凉。
她突然喃喃的问:“小蝶,爹要是知道我现在成为了这样的人,只怕会恨不得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时家忠君至诚,时锦棠现如今做的事,细数来,只怕件件大逆不道。
时蝶望着她的眼神无比温柔心疼:“小姐,老爷不会怪你,他最疼你了。”
时锦棠勉强勾起唇,笑容里却盛满了悲哀。
几日后。
礼部侍郎黄柯果然又来听琴。
时锦棠打起精神,样样周到。
但奇怪的是,黄柯似乎并不沉溺琴音,甚至面对她的殷勤有些避之不及。
时锦棠正想着这次要无功而返,他突然屏退下人,下定决心般开口。
“时小姐,其实……在下乃是奉友人所托,前来送一封遗书。”
黄柯低头取出一封信来。
信封发黄,沾染血污。
时锦棠心口莫名一攥,视线凝在信上。
“……谁的遗书?”她喉咙干涩。
带着血痕的信封被递到身前。
寥寥七字,字字戮心。
——“家姐亲启,弟时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