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疼,她也会去弹奏。
韦彦枝眸中蕴着泪,但脸上仍是笑着:“我想弹奏一曲子,其实我不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她还没来得及将名字告诉我呢。”
沈歌钦眉尾一动,听着她弹奏的曲子前奏,她就觉得熟悉。
是皎皎的那曲子。
沈歌钦不由细细打量她,难道她就是皎皎口中说得那位好姐妹吗?
船里传出悠悠琵琶音,每一拨弦,就好像轻拨了拨涟漪,连河面都因这一曲而卷起小浪。
一曲毕,韦彦枝深吸了口气,这一曲,她从不在风俗之地弹。
江怿尘鼓掌,他满眼都只有她。
“逢春,”沈歌钦看向她,说出了这曲子的名字,“这曲子,叫逢春。”
韦彦枝听见了,皱着的眉头忽地舒展开来:“逢春,真是个好名字呢。”
可惜,皎皎再也等不来春天了,就如她再也不会有自己的春天一样。
韦彦枝转头,迎上江怿尘的目光,她扯出了一丝笑意。
沈珂祈注视着沈歌钦,她说出这曲子的名字,他就明白了,韦彦枝是皎皎口中所说的好姐妹。
因为皎皎说过,这曲子,只有她和一个好姐妹知道。
夜深了,风吹得身子颤。
长街灯未灭,摊贩仍卖力叫喊着,想再挣些银子回家。
沈珂祈背着沈歌钦穿过人来人往的长街,她的脑袋耷在他的肩上,轻呼出的气息扑在他的脖颈处。
“醒了吗?”沈珂祈偏头问她。
沈歌钦脑袋往他的脖颈处使劲蹭蹭,哼哼唧唧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明知自己酒量不行,还连喝了好几杯酒,他劝都劝不住。
但看她喝得这么开心,他也就不劝她了,反正她喝醉了,他会背她回府。
“说好要吃空我身上的银子,结果醉成这样,一分银子都没动,一品的烧鸡也没尝到。”沈珂祈念念叨叨。
沈歌钦忽地抬手,捏住他的耳朵:“别念了。”说话哼哼的,听着像是撒娇似的。
“沈歌钦,你这是酒疯吗?”沈珂祈的耳朵都要被她捏红了。
沈歌钦掀了掀眼皮:“我喝酒了?”说话的声音软糯糯的,“我没醉,我清醒着呢。”
沈珂祈宠溺地笑着,双手使劲,将她往上颠了颠:“好,你说没醉就没醉。”她难得喝醉,难得将她的另一面展现出来。
从她进沈府开始,她就得学着礼仪,端着身子,生怕被人揪到错处,只得把自己隐藏起来,让别人都只能瞧见她身为沈府外亲小姐端庄有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