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江铎从他身上敛回视线,“父亲怕你死,还真是绞尽脑汁,可是将你屋里的桌椅和硬角的摆件都搬走了,又有什么用,你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说完,江铎转身往屋外走。
“那你呢!你以为你和她的事,瞒得住吗?”江怿尘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
江铎忽地紧张起来,疾步过来,愠怒道:“你知道什么?”
“怕了?你也有怕的时候。若想人不知……”
“我告诉你,要是因为你,她受到一点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江铎胸口起伏。
谁都不能伤害到她,她柳织盈有他护着。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江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江怿尘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道:“她要是受到伤害,那也是因为你,这话我还给你。”
看到他这样,江铎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你就在屋里慢慢颓废而死吧,就算你死了,韦彦枝也活不过来了。”江铎丢下这句话后,拂袖离开。
须臾,江怿尘缓缓坐在地上,对平尧说:“平尧,我想自己待一会。”
平尧红着眼,吸了吸鼻子:“好,公子,我再去吩咐后厨准备吃食。”说完,平尧也离开了。
屋里,一刹就剩他自己了。
江怿尘从胸口摸出一对被摔坏了的琵琶耳坠子,这是他送给她的,她离开了却没带走。
“彦枝。”江怿尘轻喃着她的名字,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应了。
他掰下一块酥糖送进嘴里,越尝越觉得苦。
彦枝。你不是说,吃了酥糖,就不会感觉到苦了吗,可为什么,酥糖还是这么苦……
风吹起她额前的碎,丝轻拂过她白皙的脸,在夜里的船火中,她坐在船头,美得那么不真实。
江怿尘从船舱里走出来,手拿着一包酥糖坐到她的身边。
“给你。”
韦彦枝转过头,接过他手中的酥糖:“你什么时候买的?”
“来船之前,我特意去买的,是你爱吃的那家,”江怿尘给她打开酥糖油纸,轻捏了一块酥糖角送到她嘴边,“你为什么这么爱吃酥糖啊。”
“日子过得苦了,就想着吃了糖,会甜一些,就不会感觉到苦了。”
江怿尘轻揽着她的肩膀:“我以后,不会让你感觉到苦。”
韦彦枝嘴角漾着笑意:“我只在乎此刻,此刻能和你在一起,就够了。”她不敢奢望以后。
他那么好,她配不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