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辞把人拖到大殿中央,南宫晟看着那人,震惊又惶恐:“景褚!”
地上的元帝蓬头垢面,丝毫看不出是一国之君。
他抬起头,痴呆地朝南宫晟看过去,脸上露着傻笑,一张口便是“呜呜呜”的声音,说不出一个字。
南宫晟看出他的舌头已经没了。
他怔愣地看着痴傻的元帝,从他身上看不出半分昔日的威严。
犹记当年,他和景褚争霸天下,平分秋色,两人都是站在顶峰的九五之尊。
可如今,景褚却落败得如同市井乞丐。
南宫晟感觉一股寒意袭身,面前的宫染让他觉得如同恶鬼索命。
他色厉内荏道:“即便朕当年做了对不住萧家和你母后的事情,可朕终归是你父皇,难道你要弑父不成!”
宫染反唇相讥:“当年你把我扔在皇宫任人践踏的时候,可想过我是你的儿子?”
南宫晟哑口无言。
若论起礼仪道德,他说不过宫染,因为他做过太多大逆不道的事情。
“景褚受过的折磨,你也得该尝尝了,总归不能让他一个人受罪。”宫染冷冷讥笑,对青辞使了个眼色。
青辞往南宫晟嘴里塞了一颗药。
诸位大臣全部都在殿外等候着,便突然听到南宫晟凄厉的叫声从金銮殿传出来。
他们听得身子哆嗦,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
三月的春风从他们身上吹过,不但没让他们感受到和煦的暖意,反而是彻骨的寒意。
他们就这么站在殿外听着皇上的惨叫声也是一种折磨。
皇宫已经被天景大军包围,他们出不了皇宫半步,如今东临已经是宫染的了,他们也不知道一会儿宫染会怎么处置他们,一个个担惊受怕的。
过会儿,宫染从金銮殿出来了,身后是青辞架着南宫晟。
南宫晟一身狼狈,头上的冠已经掉了,披头散的丝毫没有君王的魄力,只有一身落败之气。
宫染站在百米高台上,下面是跪着皇宫众人。
他一眼扫过去,睥睨众生,冷清凌人的声音穿透风声:“诸位,皇上在此有话要说,诸位可要听好了。”
南宫晟被青辞架到高台之上,他哆哆嗦嗦地看着台下众人,咽了几下口水才道:“当年萧家之事是朕污蔑了萧将军,朕要在此向诸位还萧将军以及萧家一个清白。”
“萧将军当年没有背叛东临,是朕贪念萧家的天魁军,便设计除掉萧将军,想要把天魁军占为己有。”
“还有萧皇后,当年是朕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她没有做对不起朕的任何事情,朕为了得到天魁军,把她和大皇子囚禁在地牢十年,让两人饱受折磨,后来为了自己的贪念和私欲,朕把她送给了东临元帝凌辱践踏。”
“这一切都是朕的错,朕有罪,朕是畜生,朕死不足惜。”
众人瞠目结舌,抬头朝南宫晟看过去。
这种刺目的眼神像是在他身上凌迟,南宫晟仿佛觉得蒙在身上的遮羞布被扯掉了,把自己的一颗肮脏不堪的心就这么展现在世人面前。
他没了身为君王的尊贵,也没了让世人臣服的威严。
青辞带着南宫晟越过众人出了皇宫,去了帝京的城墙上,下面是帝京的众多百姓。
南宫晟如提线木偶一样,面色呆滞,把自己肮脏龌龊的心脏剖开给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