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一看形势不对,主子的狼狈,他身为奴才,可不能肆意欣赏。
“大小姐,奴才…奴才得去回禀丞相大人了。”
麻桑意摆了摆手,管事麻溜的离开,生怕麻桑意要将他强留。
大夫人秦宣仪闹腾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恨恨的盯着麻桑意。
“麻桑意,都是你的错,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当初我怀着你,受尽了苦难。明明大夫说我的怀相是男胎,却生出了你。
若你是儿子,就会是夫君最疼爱的继承人。
后院那些贱人就不敢害我,夫君也不会厌倦我、怪我…
我的命,比黄连还苦。
这些苦,都是拜你所赐!”
大夫人秦宣仪这些年,说惯了刻薄的话。
少女时期的才情,早已在和后院女子的争斗之中消磨殆尽。
这些话,她重复了一回又一回。
换汤不换药。
待大夫人秦宣仪咒骂够了,麻桑意的神情淡然,不悲不喜。
“父亲是号施令之人,女儿不过是个办事者。
母亲要火,也该冲向父亲火,是他喜新厌旧,是他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是他薄情寡义,是他负心于您…
还有小莲,哦,现在该称呼一声‘莲姨娘’了。
她不是您信任之人么,不是您惯着她的野心,让她勾引父亲?
这才爬床得逞,就不理您了?
您也该咒骂莲姨娘过河拆桥,背信弃义才是?”
大夫人秦宣仪的无能,表现的淋漓尽致。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自己却沉浸在所谓的情爱里,一边自怨自艾,一边沉浸式感动。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夫君…夫君他身在丞相高位,才华灼灼,性情儒雅,容貌俊雅…爱慕他的女子何其多。
但无论夫君的身边出现多少女子,从始至终,我都是他唯一的妻。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明明是男人的薄情无情,大夫人秦宣仪却着急为麻丞相洗白。
麻桑意忍不住怼了一句:
“母亲也读过书,听说曾是花城有名的才女。应该知道‘生则同衾,死则同穴’的后一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的话,无疑再次激怒了大夫人秦宣仪。
只见,大夫人秦宣仪抓起盒子里的饰,劈头盖脸扔向麻桑意。
她丝毫不在意,簪子的尖锐会不会刺伤麻桑意的脸颊,若毁了容貌,还如何是好。
“麻桑意,你这个不孝女。
当初…当初我就该在你生下时,活活捂死你。”
大夫人秦宣仪将所有的怨,所有的恨,所有的恶意,统统给了麻桑意。
到底是她不配为母,还是麻桑意倒霉投错了胎?
麻桑意不想再和大夫人秦宣仪浪费唇舌,见一回,咒骂一回。
她没有受虐嗜好,也不会像原主,为了维系名存实亡的母女亲情,生生忍受大夫人秦宣仪的咒骂、责打。
大夫人秦宣仪让她难堪十分,她就回敬难受十分。
“母亲还是先不忙动怒,女儿将纳妾的席面安排在明日。
父亲的意思是他不会出席,后宅的主子们聚一下,承认了莲姨娘的身份便是。
反正莲姨娘是奴婢出身,不受重视,但该有的流程还是不能少。
按照纳妾的规矩,莲姨娘得给您敬茶。
母亲是留着力气喝莲姨娘敬的茶,还是请涟漪夫人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