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舌头,一寸一寸舔舐他脸上的血迹。
她绕过他的唇,那里曾是她一个人的领地,唯有她可肆意侵占。
现在,她只觉得那一张唇,脏污不堪。
她疯了。
她完完全全的疯掉了。
沐清晨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却僵硬如冻住的生铁,触及冰凉,动弹不得。
明明,他只要伸手,就能捏住麻桑意的脖颈,稍一用力,骨头尽碎。
他不能,亦不敢。
她的声音越凉薄,越刺骨的冷。
“沐清晨,你要不要试试,在你的手抚上我的脖颈那一瞬,死侍的匕就会射穿妹妹的小腹。
你不妨猜测,死侍手里的匕需要扎多少回,方能…一尸三命。
一把,两把…还是十把?
哈哈哈…
一不小心就会扎成刺猬,就太难看了呢。”
麻桑意说着最恶毒、最狠戾的话,笑得格外凄凉。
“沐清晨,杀了我,也好。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回,你死在我的手里,或者我死在你的怀里。
你我生不能为恩爱夫妻,死便做一对快活鸳鸯。”
沐清晨生生将行凶的念头压制下去,仿佛先前滋生出的恨意,是所有人的错觉。
沐清晨的无声,看在麻桑意的眼里,便是最激烈、最粗暴的反抗。
她说了那么多话,说得口干舌燥,说得喉咙生疼。
而跪在地上的沐清晨,除了表情变化之外,不言不语。
她讨厌一个人说话,说得快要累死了,烦透了。
“呜呜呜…”
突然响起的呜咽声,惊扰了麻桑意的思绪。
王座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若仔细看,便现端倪。
女人的四肢以羞耻的姿势被捆绑在王座上,几乎与王座融为一体。
口中塞着一团布。
妆容都花了。
狼狈到了极致。
她是麻芙蓉。
沐清晨的妻。
麻桑意的庶妹。
麻芙蓉的腹中,是沐清晨的血脉延续。
明明是庶出,父亲却费尽心思给麻芙蓉嫡出的高贵身份,明晃晃的偏爱罢了。
苍天还真是偏心呐,美貌、才情和高贵集于一身的女子,竟给了麻桑意一种错觉麻芙蓉和沐清晨才是天作之合的才子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