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桑意一提到涟漪夫人,大夫人秦宣仪的情绪彻底失控。
“呵,涟…漪…夫…人?
一个侍奉人的下贱胚子,不过姨娘的身份,也敢自称夫人?”
要说在丞相府的后宅里,谁是大夫人秦宣仪最恨、最意难平的仇人,涟漪夫人排在第一名的位置。
当然,大夫人秦宣仪怨恨所有人,唯独除过麻丞相。
不管后院进进出出多少莺莺燕燕,都是姨娘。
姨娘说白了,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妾。
偏偏,涟漪夫人不同。
她的夫人之位,尊贵比不过正妻,高贵越妾室,相当于继妻的名分。
可笑的是,大夫人秦宣仪还活着,丞相府后院却多了一位涟漪夫人。
她的夫人之位,还是皇后娘娘亲下的懿旨。放眼整个京城,也是独一份的存在。
有些伤口,表面结痂,内里溃烂。
麻桑意将铜镜放到大夫人秦宣仪的手里,说道:
“母亲该好生瞧一瞧镜中的自己。
您憔悴不堪,涟漪夫人千娇百媚。
您面容枯槁,涟漪夫人明艳动人。
您可否计算过日子,父亲多久没碰您了?
您还不知道吧,一月之中,大半的夜晚,父亲都歇在涟漪夫人的院子里。
不仅这丞相府后院,连外面的世家大族宴会,都以为涟漪夫人才是真正的丞相府大夫人呢。”
果然,大夫人秦宣仪的神色异动,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的前兆。
小莲的背叛,让大夫人秦宣仪将满腔怒火泄在麻桑意的身上。
小莲火搬到新院子,一门心思取悦麻丞相,恨不得十八般勾人的手段皆用上。
大夫人秦宣仪派人叫了好几回,小莲不露面。
她是彻底被小莲抛弃了,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小莲利用了她,将她当作一块翘板而已。
“麻桑意,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孽女。
我才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你敢?
喝妾室敬的茶,训话妾室,是林国律法赋予正妻的权力。
麻桑意,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你若敢,我就去官府状告你,告你不孝!我会亲手将你送入牢狱!”
母女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根本不像是一对正常母女在谈话,而是两个血海深仇的疯子在厮杀。
麻桑意笑了,笑容格外凉薄。
“母亲也知道林国律法啊!
也是,若不是林国律法,恐怕您坟墓上的野草已经长得比人高了。
您能安稳活着,享受所谓的丞相夫人光环,的确是林国律法的恩赐。
我要是母亲您,该日日跪拜,感念当初制定林国律法的先祖,感恩当今皇上的皇恩浩荡。”
在丞相府后院,她一个人单打独斗太累了。暗处害她的人,防不胜防,再加上大夫人秦宣仪的拖累,她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大夫人秦宣仪是个拖累,她也得想法子“变废为宝”,挥拖累的效用。
丞相府后院这池浑水,越浑越有趣。而她,就能浑水摸鱼,趁乱行事。
在大夫人秦宣仪又一次作之前,麻桑意逃了。
“母亲好生歇着,明日莲姨娘的纳妾宴,母亲应当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过,母亲大可不必担心,女儿自然站位母亲。
母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女儿省的。
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