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风面色大变,“你喂老爷吃了什么?”话罢,他迅速出剑朝男人攻过去。
男人身形未动,只是抬手,用宽袖遮挡住在她身边的苏宁璎。
苏宁璎只觉眼前飘过一片柔柔的袖子,她嗅到一股药香,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苏长风的剑在距离男人半尺远的地方突然停住,任凭他再用力,也无法向前一寸。
苏宁璎悄悄从宽袖内探出半颗头,她看到苏长风那张俊脸扭曲的跟倭瓜一样,登时忍不住笑了一声。
苏长风是个金丹期,在这艘船上,除了苏老爹,就他的修为最高。因为年轻,再加上其温文尔雅的作风,所以甚至还有人将他比作那位曾经风光无限的修真界第一君子陆琢玉。
苏老爹将苏家权利移交给他后,苏长风享受惯了被众人仰视的目光,现在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拿捏成这样,气急之下,气了一下。
苏宁璎:???好弱啊。
看着苏长风脸色难看的收剑,然后朝她身边的男人拱手行礼,“不知前辈是哪门哪派的?”
前辈没有理他。
明霞继续重复道:“他是个聋子,也不会说话。”
五识虽丧了两样,但修为却很高。
苏长风僵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这位前辈,可有法子医我?”苏老爹的双眸一下瞪大,他干枯的手死死拽住陆琢玉的手。
陆琢玉微微摇头。
苏老爹眼眶蓄泪,手
()颓然落下之时,那边男人却又突然点头了。
苏老爹不解。
一旁医士解释道:“能救,只是没有把握?”
陆琢玉点头。
苏老爹看一眼苏宁璎,咬牙,“我治,请前辈帮忙。不管后果如何,我都自负。”
“老爷。”苏长风想劝,却被苏老爹阻止,“长风,我已经是半个死人了,试一试又有何妨?”
苏长风虽不甘心,但还是退到了一边。
陆琢玉起身,抬手将一旁的医士唤过来。
医士提着药箱上前几步,看一眼苏长风,然后又看一眼这位风光霁月,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风华的男子。
医士下意识俯身垂首,不敢直视。
男人的视线在屋内转了转,最后落到靠窗的书桌上。
他走过去,抬手写字。
写完之后将药方递给医士。
那医士看过一遍,登时大悟,“原来,原来还能如此,受教了,受教了。敢问前辈师承何人?可有名号?”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视线略过苏长风握着剑的手。
苏长风的手明显颤抖,脸色也白的吓人。
男人走过去,苏长风呼吸微窒。
陆琢玉从他身侧略过,带起一阵沁冷的药香。
男人走了,苏长风才从这股颤栗中回神,他手里的剑“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浑身都是冷汗。
上位者的威压,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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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琢玉回到屋子,关上门。
他脚步踉跄的单手撑住桌子边沿,然后咳嗽出声。
鲜血从唇角溢出,他缓了缓神,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压制住那股灵魂被撕扯的痛苦,然后走到木架子前,用清水洗净脸上的残血。
虽然苏长风只是一个金丹期,但他神力丧失,修为倒退,可能前一日还是化神期,后一日就变成元婴期了。
别人的修为是往上涨,他的修为是往后退。
陆琢玉看向镜中的自己,银色的长发,苍白的面容。
他的璎璎,确实不该认得这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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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璎一直守在苏老爹身边没走,明霞也一直陪着她。
“小姐,你说那个男人靠谱吗?”明霞一边说话,一边替苏宁璎剥橘子。
苏宁璎也不知道,可她莫名觉得,是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