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卒转头看了过去,却现这是几个身材高大的陌生太监,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正眼神阴森的看着他,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这让他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道:“有事?”
先被御马监的掌事太监张启鹏配到神宫监,又被神宫监的掌事太监孙立平配到太庙,这让魏武卒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所以现在完全属于一个人形火药桶,一点火星便可以引爆的那种。
再加上这几个太监一看就不像来找他叙旧,而更像是找麻烦的,这让魏武卒当然也懒得客气什么。
“呵呵,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猖狂啊!咱家找你来当然有事,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若是有种的话,敢不敢换个地方?”
为的那个额头上有一道寸许长刀疤的高大太监冷笑一声,随后看向一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范不落喝道:“这里没你的事,不想死就赶紧滚!”
他们不清楚魏武卒和范不落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这种胖得和肉球一般的小太监,一看就属于毫无战斗力的那种,自然也不会被这些人放在眼里。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听到这句不加掩饰的威胁话语,原本应该被吓得转头就跑,甚至没准都能尿出来的胖太监范不落,不但没有走,反而还放下了自己的东西,上前两步,露出有些憨傻的笑容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要不你再说一遍?”
看到这一幕,那几个太监都是一怔,魏武卒眼中却闪过一抹异色来。
他和这几个太监的想法原本差不多,也以为这种情况下,范不落肯定会跑得比兔子还快,因为这货怎么看怎么也都不是那种胆子大的主儿。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范不落和他才刚刚认识,完全谈不上什么交情可言,自然也没有必要趟这种浑水。
可现在来看,他们竟然都猜错了。
“你这死胖子是聋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我他妈说让你滚蛋!”
回过神来后,那额头有刀疤的太监顿时脸色阴沉无比,直接怒骂出声。
而就在这句骂声刚刚出口后,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原本看起来人畜无害,更是应该胆小懦弱的胖太监,此时竟然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圆乎乎如同面馒头的拳头带起一阵刺耳的风声,狠狠便砸在了那额头有刀疤的太监脸上!
砰!
一声瘆人的闷响传出之中,就见那额头有疤的太监瞬间满脸桃花盛开,鲜血伴随着碎裂的牙齿到处飞溅,高大健硕的身体就仿佛被一头疯的公牛撞到一般,直接便横飞出了十几米开外。
落地之后,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竟然被范不落这一拳打得昏死了过去!
“这……这他妈的该不会是幻觉吧?”
和那额头有疤的太监一伙的那几个人,此时已经彻底傻眼,思维仿佛都一下子静止。
魏武卒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他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如同一个面团一般的胖子,竟然有如此彪悍的战斗力,只一拳就将对方打得如此凄惨!
燕国内廷向来藏龙卧虎,这一点魏武卒在知晓了江南鹤和魏平安的恐怖修为之后,便已经开始意识到。
但随随便便拉出一个小胖子,就有如此不凡的实力,这依旧让人不得不震惊莫名!
当然,主要也是形象和性格的反差实在过大的缘故。
这个小胖太监前一秒还心惊胆战的告诉魏武卒不想去太庙,因为那里闹鬼。而后一秒就差点一拳将别人打死,这种转变实在来得又快又大。
“他刚才说什么?要不你们和我再重复一遍?”
范不落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让人惊骇,反而依旧还是那副憨厚甚至有些憨傻的表情,看向剩下的几人问道。
“没……没什么……”
那几个太监此时终于缓过神来,却是脸都开始绿了,赶紧摇头的同时,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扶起之前那个被打晕的倒霉鬼,转身就跑。
从这伙人出现,再到离开,一共也没有多长的时间,甚至魏武卒都没来得及弄清楚,这群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找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好意思魏公公,没吓到你吧?我这个人最受不了别人说‘滚’字,感觉明显就是在骂我胖,所以就没忍住……”
范不落在自己的青色太监服上面擦了擦胖乎乎几乎看不到指关节的手,看向魏武卒有些歉意的笑道。
魏武卒听完一阵无语,愈替那被打晕的家伙不值。
想必打死对方都不知道,只是因为一个装逼的词汇,就换来这么一顿胖揍,这可谓是标准的祸从口出。
“不好,魏公公咱们快走,这里可是不允许私下动手的,尤其孙公公看咱们两个不顺眼,被他现估计恐怕就不是看守太庙那么简单了……”
范不落脸色一变,随后捡起地上的包裹,招呼了魏武卒一声,便颤抖着一身肥肉快朝着太庙的方向跑去。
“有点意思……”
看着范不落那圆滚滚的背影,魏武卒眼中精芒一闪,脸上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来。
他现在虽然还没有武道入品,但却早已经真正踏入到武道的大门。
而且经过魏平安的悉心传授之后,魏武卒的眼力和见识也早就和往日不同而语。
范不落刚才出手虽然短暂,但那一瞬间爆出来的实力,保守估计也有六品!
甚至,也许还会更高!
这种实力,在高手如云的燕国内廷倒也并不算什么,但是配上范不落才十几岁的年纪,以及还是青衣太监的身份,这就很不寻常了!
在十几岁便能踏入到中品境,虽然和拓跋明珠那个变态小妖女还远远无法相比,但也足以称得上是武道天才。
可这么一个天才,却被配到神宫监来,这如果说只是一种巧合,打死魏武卒都不相信。
只是他现在还无法确定,范不落是否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也只能先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