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亮的基本情况出现在投影仪画面中。郭亮:长盛县城郊镇人,二十二岁,十八岁时因为偷窃被劳动教养三年,于2oo9年11月劳教释放。从12月开始,长贵县出现第一起入室盗窃案。
吴青继续介绍道:“郭亮的身型和戴满天星帽子的人非常相似。我们找到郭亮时,他满不在乎,说是有证据就抓人,没有证据就不要在家里啰唆。”
侯大利翻完卷宗,道:“犯罪嫌疑人连做二十七起盗窃案,肯定会留下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痕迹,仔细查,肯定能找到。另一个办法就是全面梳理郭亮的行踪,找到藏赃物的地方。”
吴青道:“我们安排警力查销赃渠道,暂时没有现被盗物品出现。”
晚餐,封长胜、吴青以及工作组再吃青花椒酸菜鱼。鱼味醇香,大家吃得酣畅淋漓。
工作指导组住进长青县公安宾馆顶楼。顶楼附带有小议室,提供给工作指导组使用。来到小会议室,王华望着桌上厚厚的卷宗有些愣,道:“组座,长青县卷宗集中在这里,责任也就压在了我们工作组头上,更准确地说是压在了你的头上。我说实话啊,前一次在长青破入室杀人案,有运气成分在。运气不会常来,这次如果破不了案,组座倒真让各刑侦大队看笑话了。组座,我还是那句老话,以后这种活儿能避尽量避,耕了别人的田,弄得自己满脚泥。”
侯大利一本正经地道:“这次肯定能破案,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和华哥在一起,我的运气都特别好。第二个原因,长青是我们的福地,二道拐黑骨案严格来说也在长青地界上。这一次我们把大营扎在长青,运气肯定仍然好到爆。”
王华自嘲道:“我昨天看了福尔摩斯电影,以后干脆叫我华生,可以沾沾神探的光。”
小林走完七个现场后,眉头就没有松开,道:“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是一个惯犯,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痕迹。在家里煮饭吃,这是故意卖弄,向警方示威。人过留影,雁过留痕,二十七起入室盗窃室,他肯定会留下痕迹,只是我们没有找到,对此我坚信不疑。”
侯大利竖起大拇指,道:“我坚决支持小林主任,按照埃德蒙·洛卡德的观点,没有真正完美的犯罪,只有未被现的线索。”
埃德蒙·洛卡德是法国著名的法庭科学家和侦查学家,他是固执的学者,穷其一生都在为犯罪现场中物证的取证和鉴定工作努力,之所以说他固执,是因为他一辈子都坚信:犯罪者,必留痕。
具体来说,包括现场物证在内的一切物体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种形式转换为另一种形式。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能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而且能量的形式也可以互相转换。洛卡德物质交换原理以自然界两大守恒定律为基础,具有非常可靠的科学依据。
小林作为现场勘查技术室主任,熟悉埃德蒙·洛卡德的观点,又得到侯大利支持,下定决心要从现场中找到线索。
晚十一点,大家都休息了,小林仍然在小会议室翻看卷宗。时间悄悄流逝,到了凌晨两点,他合上了卷宗,这才去睡觉。
第二天,工作指导组先前往长贵县,看了九起现场。午饭后,又马不停蹄前往长荣县。晚上八点,工作指导组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长青县公安宾馆。长贵县和长荣县刑侦大人各派一辆小车跟随,把卷宗带到长青县公安宾馆。
江克扬和王华望着如小山般的卷宗,相互摇头。
江克扬道:“组长的精神值得敬佩,但是做法真不值得提倡。工作组负责指导工作,他的这种做法明显是把责任揽在头上,卷宗拿过来容易,如果没有破案就还回去,脸面挂不住啊。”
王华道:“组长是奇葩,就算破不了案,他也不会在意。”
侯大利端着浓茶走进会议室,后面跟着同样端着浓茶的小林。侯大利放下茶杯,道:“我再重温一个观点,犯罪者,必留痕。这个老贼连入二十七个现场,不经意间肯定会留下与他有关的线索,我们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所有人都开始翻阅卷宗,到了凌晨两点,只剩下侯大利和小林。
凌晨四点,侯大利非常疲倦,靠在沙上休息。他的头刚靠在沙上,便沉沉睡去。睡去后,他便开始做梦,梦中,前方总有一个女子,身材高挑,行动敏捷。这是一个熟悉的背影,他用尽全力追赶这个身影,可是身体被无形物质阻碍,行动困难,只能眼看着前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正在这时,从遥远天空传来呼喊声,大地摇晃起来。
侯大利睁开眼,小林正在摇晃自己。小林身上散浓重的烟味,道:“我有一个猜想,你帮我判断。”
两人坐在会议桌旁,桌上放着来自长荣县的一个卷宗。小林指着一张现场勘查相片,道:“你看一看这张相片。”
相片中是一个被拉开的抽屉,抽屉里有二十来张1角、2角和5角的纸币,都很,散乱地放在抽屉里。
小林主任道:“这家人经营学校伙食团,伙食团每天收到的大额钞票会放在抽屉里,主要是指5o和1oo元的两种,还有些2o元钞票。这家人的习惯是每一个星期整理一次大额钞票,然后存进银行,同时换零钱。入室者撬开抽屉,取走了大额钞票,留下了2角和1角那种零钞。长荣县的老许只是采集了抽屉四周的指纹,放过了抽屉里的零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