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我找遍了高塔的每一个角落,它们又不可能进入一层或者十八层,所以我认为,它们是真的失踪了。”女孩嗫嚅着为自己辩解,“大人,我真的不清楚怎么回事。我一天至少点名三次,还不停地叮嘱大家不要落单,多多注意身边的噩梦但是,但是192还是不见了。”
才上任几天,就在自己值班区域内生了重大失误。so46越陈述越失落,枯萎一般萎靡着,又因为生怕大人对自己失望,甚至判她死刑,女孩控制不住地颤。
令人不安的寂静过后,舒星舟走到so53的面前。
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吓得女孩一个激灵。恍惚之间,又回想起了青年玉竹一般的手指,是如何拽紧了她的藤蔓,将上一任“果实”捏爆的场面。
所幸,舒星舟没有追究她看管不严的念头。
“192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女孩忙不迭地点头应是,蛛网般密布的藤蔓好像童话中的飞毯,载着她走向电梯。
到了第九层,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放眼望去,竟是一片设备齐全的运动场的模样。
“上次投票选出来的,十四层的噩梦想来体验一育馆,所以我就带他们到了这里。除了关禁闭外,还有一些噩梦不喜欢凑热闹,自愿退出了团体活动。我都清点过,他们还在十四层,只有192消失不见。”
“目击者呢没人现它们是如何失踪的吗”
“没有。您也知道,192它们喜欢自己和自己玩,除了偶尔跑去和十六层的小丑作伴,它们几乎不搭话除非你主动和它们分享没品笑话。”
提到此,藤蔓女孩也颇为无奈。
和一些不服管教、同她屡屡生冲突的噩梦相比,s192算得上是省心的角色,自成一派,活在一个格格不入的世界里。
如果将高塔比做一间学校,那么192就是之前相伴长大,并幸运一起入学的小团体。牢牢绑定的它们,没有激烈的内部矛盾,是不会轻易接纳外人、或者自行分散的。
so46继续辩解“打球、做操、游泳的时候,谁还会注意头顶上有没有飘着气球192突然失踪,我也是最后点名才现。”
总之话里话外,女孩主要想把自己的责任推卸干净。
舒星舟不置可否,踱步至排球场,站到球网边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一边运动一边把架子拔出来了”
他脚尖轻扫,欲盖弥彰的粉尘被吹散,可以瞧见用以固定球网杆的石墩上,分布着几道裂痕,杆子底部也轻微松动。
so46冷汗直流“”
so46支支吾吾“这、这个”
so46痛哭流涕“打球打上头了,对面输不起,非说我这是作弊,要把我给换下场,还要倒扣我们的分数。大家情绪激动,就吵起来了,然后咳,生了一些肢体冲突。”
“还有呢”舒星舟诈她,“只是因为输不起”
“”
“还、还有”藤蔓女孩头低得快要塞进地下,“我们稍微地,呃,赌了点东西。”
她又急忙叫嚷“不是什么贵重物只是些小玩具、看过的二手书、多余的眼球但是都是自愿的,我誓,大人,我就赌了一小节藤蔓,别的没有。”
这下子,舒星舟总算明白,为什么一个目击证人都找不出来噩梦们要么打架要么看热闹,哪里有心情关注192
它们只是几只缠在一起的气球罢了,重量轻飘飘的,人际关系也同样不受重视。
随后,so46因为擅离职守、参与斗殴、组织赌博、并且试图掩盖此事,而被关了禁闭。
黑青年头疼地闭眼,巡视了一圈体育馆,最终在吊着直灯的铁杆上,找到了一小段白色的细绳,绕着铁杆打了个结,似乎是在仓惶之中,被外力扯断的。
这绳子有些韧性,但不割手,看得出来材质上佳,捆在小朋友的手上,既不容易丢失,也不会勒手。
舒星舟若有所思地收起断绳,回到现实之后,便开始不停地浏览起各类新闻,尤其是含有“气球”“儿童”“游乐园”“马戏团”等关键词的消息。
s192号,就是舒星舟在一个外形表现为小丑红鼻子的噩梦中找到的。
他本以为这又是一个小丑恐惧症的噩梦,所以兴致寥寥。
但探索一番之后,舒星舟惊喜地现,此次噩梦的核心,却并没有依附在满面油漆、笑容可怕的小丑身上,反倒是小丑手中提着的一束色彩鲜艳的气球,它们画着卡通五官、正笑得灿烂。
面对意外的客人,气球兴高采烈地出尖细的笑声,绳子自动弯下来,鼓鼓的外壳散着轻微的塑料气息。
它们几乎是贴在了青年的脸上,距离近到令人心慌。但打量一番后,它们并没有暴起,而是像招待远道来客似的,讲了个笑话。
“香菇走在路上,被橙子撞了一下。香菇大怒道你个没长眼的,去死吧然后橙子就死了。为什么”
“”
迎着亮晶晶的卡通眼,舒星舟偏了偏脑袋“为什么”
气球哈哈大笑“因为菌要橙死,橙不得不死”&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