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伤的你?”
云南阁立刻便猜到,是褚严伤的商棉。
然而商棉还是没有回答云南阁的问题,只是轻飘飘的说着:“你再不去,怕是保不住他那条命。”
云南阁犹豫了两秒,见人的气息还好,便从怀里掏出药瓶倒出一粒送到商棉嘴边。
“乖,张嘴。”
见商棉乖乖吃了药,云南阁才伸出手作势要抱他:
“陪我一起?”
商棉怔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清楚自己的反噬已至心脉,天地间已无药可救,商棉抬头看了眼阴暗不明的月亮,突然就不明白上天让他活这一世的意义在哪,许久他才苦笑一声。
何苦执着。
“你自己去吧,褚严是我伤的,不管是十年前的寂静崖,还是今日。”
“你若想杀我,就动手吧,若不杀,我便走了。”
云南阁伸出的手失落的垂了下去,商棉见状便捂着胸口,缓慢的绕过云南阁走了。
走了几步又听到云南阁问他。
“你来道存门就是为了杀褚严吗?接近我说喜欢我,也是为了这个?”
商棉甚至没有停下脚步,他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是。”
他继续走着,只是脚步放的更慢了,等着云南阁来杀他,却没想到等到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小年纪,谎话连篇。”
商棉在错愕中被一把抱起,额头随之被轻轻敲了敲。
云南阁抱着人往褚严屋子的方向走,他特意放轻了脚步尽量不颠簸到怀里的商棉,余光更是时刻注意着他。
商棉此时被身上的反噬折磨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加上云南阁的怀抱也太过温暖,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环上了云南阁腰间。
想着,就再贪恋一下,一下就好。
云南阁察觉到嘴角忍不住勾起,低眸轻语,嗓音低哑诱人:
“搂紧些。”
两人到时,朝风已经化为了一摊血水,褚严七窍流血昏迷了过去,胸口的起伏几乎就要看不见了。
云南阁见状微皱了皱眉,将商棉抱去放在椅子上,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在这等我?嗯?”
没有得到回答云南阁笑了笑便想去看看褚严的情况,却在转身时被一只沾着血的手拉住了。
“你想怎么做?他,救不活了。”
“总要试一下。”
云南阁再次转过身蹲下来拍了拍商棉的手,随后轻轻拉下。
他快步起身走过去给褚严探脉,眉峰不自觉的皱起,很快又舒展开了,他快看了商棉一眼,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挥手将褚严从木桩上解了下来,再扶着人坐好。
云南阁是四级炼药师,吃过带毒的丹药也不少,身上毒性相互克制,倘若先将一半的毒引到他身上来,再用丹药加上灵力压制住,他就能有时间来配解药,褚严的命也就能保住了。
打定了主意云南阁便不再迟疑,他直接划破自己的掌心,以血为引,就要引毒,商棉见状急忙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吼道:
“你就这么在乎他?”
下一秒,云南阁一把扣着少年的后颈,将人紧紧拥进了怀里,轻叹了一声。
“你乖一点……”
随后趁人不注意抚着后颈的手悄悄用力,商棉便倒在了他怀里!
云南阁挥手在褚严掌心划了口子,和自己的手相对,随着青色的灵力在云南阁周身浮动,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云南阁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再看褚严的面色已经由青黑转为正常,云南阁才抱着商棉起身,回了道玄峰,并吩咐了许淮带医师过去救褚严。
云南阁一走,一个身穿绛红色长袍的人悄然出现在密室里,只见他对着昏迷中的褚严,抬手一抓将一团黑影塞进了他的身体。
“啊……”
下一秒,褚严便捂着胸口大喊一声醒了过来,察觉到有一股陌生的气息,他迅起身,眼神警惕的看向来人。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
道玄峰,天已经大亮。
回到屋里的云南阁,用热水给商棉简单擦了一下身子,刚脱下衣服却现他的伤口居然全部愈合了,给人换了身干净衣裳,才探起了脉。
手刚探上便怔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了眼昏迷的商棉,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