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秋略一歇息,欺身上来,覆上她的樱唇。
云朵一阵眩晕,心里的绝望漫天铺地而来,锐不可挡的刺痛在心里蔓延。
林放秋突然起身,牢牢看进她的眼眸。
“你,并不心甘情愿。”
云朵娇喘吁吁却飞快应道:“我,心甘情愿。”
他眼眸深邃:“也许你情愿,却不心甘。”
“我不缺女人,却缺心甘情愿。”他起身挑开红幔,走到窗前,云朵只见一个红色的背影,烛光下很孤冷。
“我可以等,却不可以被骗。”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情节很香艳,我写的不香艳呢?挠头。。。。。
绝处逢生
桃花源的笙歌悠然飘荡在春风夜色中,象是一条迤俪的山路绕着青山绿水慢慢伸展。
陶井源有些失望,一柱香的时间,林放秋从幽梦影里离去,这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若是生什么也能生,若是不生什么,也可以不生。他挠头,自嘲:林放秋他娘也没这么操心过。
算了,喝酒喝酒。姑娘们都很忙,只他闲着,一闲就瞎操心,果然是正理。若榴看着他忽愁忽喜的面容,很想钻进他心里去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对她很好很好,却仍是隔了纱隔了窗户纸,很薄就是点不透。
酒不过刚上,若榴就领了人来,方一鸣。
他行色匆匆,本来不修边幅的头更显凌乱,见面第一句就是:“上饭!快!”
陶井源奇怪地打量他:“怎么,染香山过不下去了,下山讨饭来了?”
方一鸣先在嘴里放了块糕点,吞了,才说道:“那里话。我磨了一天嘴皮子,跑了一天腿,饿的。”
“什么事劳你大驾?做这般苦力?”
“是我那小兄弟,刚才牢里将他捞出来。”
“谁?”
“孟光禄之子是我小兄弟,我上次给你提过的。”
“哦,你让我找他,莫非是在牢里被你找到的?”
“说来话长,这已是两回事了。”
若榴已经麻利地摆好了饭菜,方一鸣奔波一天,着实很饿,风卷残云地塞进腹里,方喘了一口气,踏实许多。陶井源心里微酸,当年的他,宴席之间如何的风采,谈笑儒雅,举止风流。如今都被他抛却。
“其实我下山已经三天了,今日来又是有件事要交代。“
“什么事?”
“还是找人,不过这次找的是我那小兄弟的老婆。”
“他二位可真是折腾。今日不见一个,明日不见一个的。”
“废话少说,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我那兄弟都快急得疯了。那女子叫云朵,十七八的年纪,容貌很出众。”
“我这里,并不是寻人的场所。”
“我知道,你叫这里的姑娘留意客人的话语,万一有个线索呢。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么。”方一鸣叹道。
“你救人,找的是谁?不怕传到他耳里又怀疑你与人勾结?”
“我找的这人,是刘公公。得罪的就是他。救人要紧,也管不了别人的口舌。”
“你呀,总是为他人忙活,当年若不是我牵连了你,你又何必如此呢。”陶井源苦笑。
“我感谢你才是,如今的日子才自在。”方一鸣打断他,笑容很诚挚。
“我要走了,你有信了就去雷公巷找一个叫孟谦的。”
“多留几日吧?”
“不可,不可,我这次下山在京城里晃悠了几天,他肯定心里不痛快。得赶紧回染香山避嫌,过些日子再下来。”方一鸣无奈地摇头,高赢对他的提防与戒心,是从两人同时被选进宫里开始的。十几年了,高赢累不累他不知道,他已经很累,不想再多是非。若不是为了孟谦,他不会在刘公公府上磨了三天。他心里很愧疚,当日云朵奔下山时,什么话也没撂下,他闲散惯了的心思便以为云朵是个急性子,等不及孟谦上山要去寻他。可是等了两天,两人都没来,他才有些急了,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他匆匆下山,知道一切,还好刘公公卖他一个面子,孟谦无事。可云朵又有事,失了踪影,他陪着孟谦找了一天,也没有下落。只得来陶井源这里放一个风声,其实他知道,期望不大,陶井源比他更谨慎,把自己禁锢在桃花源,除了朴贤寺,那里也不去。他们都是自愿剪了翅膀的鸟,为了让人放心。
陶井源也知道留他不得,送他到了大门口,直到夜色淹了他的身影,陶井源仍伫立在风里,若有所思。
若榴静静站在他的身后,轻轻说了一句:“我去转告诸位姑娘。”
陶井源关了石门,神情有些寂寥:“别告诉鸿影他来过。”
若榴点头:“幽梦影我就不去了,反正她们二人交际甚少。”陶井源点头,提着一盏灯笼朝豁然厅而去,若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幽梦影里格外静幽,云朵撩开红幔,人已离去。烛光依旧,似是不曾照过那人的身影。
她慢慢坐下,心里的悲伤终于化成两行清泪流下。窗前明月一泻千里的清辉却照不进他的牢房。而她,成败未卜。
鸿影的房间闪着烛光,云朵不敢再独自坐下去,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心和脚步,恨不得此刻离开这里,却找他。她匆匆起身,来到鸿影的屋子,想找一个人谈天让自己分神。
鸿影似有些诧异,她笑着请云朵坐下,又泡了一杯花茶,放在云朵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