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相机拍下来的“真实”，跟鬼怪活人看见的他是否有什么关联。
垂下眼帘，看清画面后，窦淮罕见地怔了一下。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难看，惊的老婆婆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颤颤巍巍地问，“哪儿不对么？我怎么了么？”
窦淮迅收起相机，浅浅一笑，“没什么事，您很健康，只是我的相机进水了，黑屏了。”
他不等老婆婆再说些什么，自顾自拧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黑压压的，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窦淮捏着相机，一步一步往下走。
随着他的动作，刚刚黑下去的屏幕转瞬又亮了起来。照片上，老婆婆身上覆盖着一层粘稠浓重的阴影，像穿了一层沥青做成的衣服。
那些黑影重组成了一个“人”的样子，正严丝合缝贴在老婆婆的背上，动作宛若背靠着背。
本来是无法看见黑影的脸的，但相机拍摄的那一瞬间，黑影似有所感的转过了头。
那张脸上画着好几种表情，惊恐、恶毒、愤怒、怨怼。其中惊恐最大，别的表情像是被硬塞进去似的，拥挤成极为扭曲的模样。
一颗头上同时画有好几张脸，仿佛虫卵一样密密麻麻，这画面光是想想就头皮麻，何况亲眼见到？
窦淮停下脚步，揉了揉太阳穴。
这就是所谓的“真实”？每一个活人都背着一个这样的情绪组成的怪物？
生怕遗漏了什么，他再次举起相机，想要好好观察一下细节。可重看见照片时，窦淮眼皮猛的一跳。
画面上，原本紧紧贴在阿婆背部的黑影，此时此刻已经探出了大半个身体，正死死盯着屏幕外的窦淮看。
第84章
照片里的黑影会动，窦淮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向三楼。
楼道里阴森安静，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出现，看样子那道阴影并没有追出来。
他又垂下头，视线重落回照片上。
这一次，老婆婆背后的黑影好像确定了自己被现了一样，那张拥有无数表情的脸此时只剩下了满满的愤怒。
就连老婆婆的位置和动作也跟着有了改变，她变得越来越像黑影，沟壑纵深的脸看上去异常生气，原本紧挨着沙的她现在居然已经快走出客厅了。
“这是要来追我？”
窦淮并不害怕，别说老婆婆进化了，就算她上天了也不是他的对手。
窦淮只是对相机上照出的东西很感兴。
“这就是‘真实’？那附在后背上的黑影是什么东西？不像鬼，又有思想，会是什么？老婆婆说在我身上看见薄薄一层黑雾就是这东西？”
想到这儿，他干脆举起相机对准自己，“咔嚓”拍了一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相机快门响起来的瞬间，整个儿楼道都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