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一番好意,末将心领了,皇上信任末将,将西南边防交予末将,末将唯有枕戈待旦,才能对得起皇上,对得起西南百姓。”
任杰说完,豪气的饮完一口酒,话中仿佛带了几分醉意的感慨:“七尺身躯已许国,便再难许卿。”
宋祁沉吟道:“我并未觉得两者冲突,朔京守城将,不一定非得是任将军,但佳英郡主的夫婿,只能是任将军,任将军就从未曾想过调回京城吗?”
宋祁顿了顿,又开口道:“任将军若是想回京,我倒是可以向皇上进言,助任将军回京。毕竟京城里人人皆知,任将军与佳英郡主成婚数年,还未有子嗣,想来皇上应不会拒绝。”
“不是没想过,只是,舍我一人,换万家灯火,已然值了,更何况,哪个将军来当这守城将不是与亲友相别?若我回京,必有另外一个家庭因此而离散。”
任杰说完,徐徐笑了:“末将从小就是孤儿,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暖,就算是离京万里,心里也不会有多少失落,所以,与其让旁人痛苦,不如自己来做这个守城将,护一方百姓太平。”
宋祁沉默了,许久,她才道:“任将军大义。”
任杰还在饮酒,但宋祁看见了任杰眼里明晃晃的泪光。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若是任杰真像自己所说,愿意舍小家为大家,那么在晏青伶死后,也不会自杀殉情了。
只是如今晏青伶未出事,任杰才能这样选择大义,若是晏青伶还是死了呢?
大明将领不多,良将更是少之又少。
任杰这样的良将自戕,太可惜了。
宋祁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端午到中秋,只三月有余,如今西南太平,任将军不妨端午节回京后,小住几月,待中秋过了在回朔京。中秋乃团圆之节,也免得佳英郡主思念任将军,忍受相思之苦。”
听到宋祁的话,任杰微滞,不由道:“末将与国师此前在京城,也不过一面之缘,并无交集,都说国师性情冷淡,为何对末将的事,如此上心?”
让他端午回京的人,不止宋祁一人,还有晏青云。
如果说宋祁存了不好的心思,但晏青云没理由害他啊。
作为晏青云的姐丈,任杰虽与晏青云交流不多,却也知晏青云心中是在意晏青伶的。
可当他追问为何要回去的时候,晏青云三缄其口,只有一句话:我安排。
如今两个人说了同样一番话,在晏青云那边问不出个所以然,任杰便想着在宋祁这里问出来。
“任将军是栋梁之材,守西南边防才有如今的国泰民安,任将军想成一番大义。我自然也想着任将军能少一些后顾之忧。”
宋祁含笑,看着安成,又开口道:“想来若是任将军回京小住几月,安知府不会介怀吧?”
从端午节回去,到小住三个月。
安成扳手指头算了算日子,硬着头皮道:“国师,并不是下官不想任将军回京小住,而是朔京城离不开任将军啊。”
见宋祁没开口,安成干脆直接倒起苦水来:“朔京不比临近的襄州,朔京地界大,条件艰苦,盛国也是虎视眈眈,若非是有任将军坐镇,只怕早就打过来了。”
宋祁闻言,淡淡道:“自古两国交战,都是事出有因,如今明盛两国交好,且大明国力一直强于盛国,如何会起战?”
当今大6,算得上一分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