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阿飞就护送着国师府的车马出城,继续前往福泽山。
目送着马车离开,宋祁方才垂下帷帽,同程老道:“朔京城内,最近可有什么异常?我见这城门似乎都把守的格外严格?”
程老摇头:“国师多虑了,朔京城乃是西南要塞,把守向来严格,进出车马都需核查身份,自古便是如此,若非这般,朔京也不会这么太平啊。”
“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任杰将军也有些不对劲。”
宋祁一边走,一边琢磨,可始终琢磨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两个人在街上走着,宋祁一身帷帽从头到脚捂的严实,看不出什么,反而是旁边的程老,颇为引人注目。
路过的老弱妇孺,基本上都会叫上一声程老。
听过无数次尊敬的称为程老后,宋祁不由感慨:“看来程老真的是做了不少好事。”
“我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事,只能借这一身医术治病救人。”
程老说着,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程氏医馆。
门还未开,就已经等上了许多人了。
程老见状,同宋祁道:“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先生不妨坐诊一日?”
近处有人,怕泄露了宋祁身份,程老便叫了一声先生。
听到程老的话,宋祁点了点头道:“也可,就当是打时间了。”
程老去开门,而后不久便有几个大夫也来坐诊。
门外也依次排起了长队,宋祁见状问:“病人这么多?”
程老点头道:“程氏医馆和其他药房不同,接诊的多是一些老人,乞讨者,或者拿不出钱看病的。医馆不已身份看病,更不会因为病人没钱,就把人赶出去,一来二往的,人就多了,这些坐堂的大夫,也都是怀着一颗仁心来帮忙,不然,程家可看不了这么多病人。”
宋祁突然就明白了,程家为何如此清贫,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程老也没在多介绍,直接把脉问诊,全身心的投入在看病上。
宋祁也开始问诊,一开始还有些应接不暇,慢慢的,熟练起来以后,宋祁写药方的度也越来越快。
若是成功离开京城,闲来无事,她倒是可以来程氏医馆帮忙。
大约是忙碌,一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见着门外等着的病人已经没了,宋祁才微松了一口气。
她正准备起身斟一壶茶,面前便多了一个人。
壮硕的手臂落在条桌前,任杰看着程老,却同宋祁道:“烦请先生给看看。”
宋祁浑身一滞,幸得任杰一颗心都在程老身上,并未觉宋祁的异常。
帷帽下,宋祁琢磨了一刻,见任杰没注意她,立刻起身,找了旁边一位空的大夫接诊任杰,而后匆匆去了药堂。
平西大将军几乎无人不识,纵然程老不为权贵低头,见到任杰来了,还是停了手里的事,上前问道:“任将军。”
“程老先生。”任杰起身,做了一个拘。
程老立刻道:“不可不可,任将军不可行此大礼。”
任杰却没起身,而是继续道:“妻弟晏青云,身患腿疾数十年,如今人就在朔京,还请程老先生,替我妻弟看看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