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杂七杂八的供词:“这上面说,大部分人失踪的当晚附近有人听到鸟叫声,会不会和妖兽有关?”
修真界的妖兽有上古神兽凶兽留下的血脉、有普通动物修炼成精,但除了高级妖兽,大多蛮力有余,智商不足。
虽然那个归屿是妖皇之子,但是听起来并不聪明。不过基数大了什么偏差都有,她能理解。
黎央托腮:“这就麻烦了,妖兽抓人还能为什么?多半是吃啊,”她扶住膝盖起身:“我们去受害者的家里查看一下。”
众人分头去几家人家中查看,黎央和司徒渺去了花满楼。
其她人多半在自家或者路上丢失,总之就是偏僻,少有目击者。
唯有一个叫月兰的花娘丢在这种,从白天到晚上都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地方,不一样的地方或许就是线索。
外面满城风雨,楼内温香软玉弹丝品竹。
她们说了来意后,老鸨也很为难:“这位姑娘,您有所不知啊,月兰她失踪了,这…”
黎央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失踪?那换一个她的姐妹吧,我就喜欢那一款。”
身后一群人敢怒不敢言,黎央拉着司徒渺往二楼包厢走。
司徒渺小声道:“黎师姐,这花满楼不对劲。外头安静得不像话,里面还那么热闹,楼里的姑娘不害怕吗?”
黎央问:“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司徒渺摇了摇头,这里看着还挺繁华。
“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这里的姑娘运气不好。”她顿了顿,继续开口:“有句话叫身不由己。有时候对她们来说,不挣钱的下场可能比死更惨。”
“跟紧我,先上去打听一下。”
进了二楼雅间,二人坐下,黎央倒了杯茶凑近闻了闻。
不一会一个姑娘娉娉袅袅地进来了,她抱着一面琵琶,坐下弹了曲子。
黎央听不懂,她敲了敲桌面:“名字?”
姑娘一行礼,声音俏生生的:“奴家翠莺。”
“翠莺?说说月兰的事。”
翠莺猛地抬头,似乎有些惊讶:“你们是什么人?!”
“查案,你也知道惜花镇女子失踪的事,而且已经很严重了。”
她一转话锋:“看外面风声鹤唳楼内往来过客的样子,这花满楼的老板并不在意你们的死活。”
毕竟丢几个姑娘的损失比不得关门谢客的损失大。
黎央一字一句充满了压迫感:“所以,想活命的话就好好配合,我们没有利益冲突。”
翠莺当即湿了眼眶:“两位姐姐,月兰妹妹她…”
“她是个好姑娘,平日里大家都很喜欢她,她失踪前有一个公子说要帮她赎身呢,可怜她没有这个福分!”
司徒渺道:“那这位月兰姑娘丢失前,可有什么与往常有异的地方吗?”
翠莺茫然道:“没有,她那日弹完曲子就回房了,第二天楼里的嬷嬷去喊的时候才现人不见了。”
黎央想了一会,“能带我们去她房间看看吗?”
翠莺点点头:“可以,我带你们去。”
月兰的房间挺整齐,床上都是轻纱,唯一有些散乱的是梳妆台。
黎央打量着屏风后的衣橱,摆摆手示意翠莺出去。
翠莺抱着琵琶关了门,路过廊下的时候,看见那个,前些日子说要给月兰赎身的公子,此时正搂着一个姑娘以唇渡酒,温香软玉,好不惬意。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给那个男人下毒:“喝喝喝,怎么不喝死你!”
她敛去笑容,步子急促,回房后伏在桌案上写了封信,吹了个口哨召来一只青鸟。
…
黎央看着镜子前的胭脂水粉,打开妆奁,里面是画花钿的材料,有六七种颜色。
她指着唯一一块有明显刻痕的涂料,问司徒渺:“这是什么颜色?”
司徒渺看了眼,虽有疑惑,还是老实回答:“绿色。”
黎央向她解释:“屋内很整洁,屏风的位置,衣服的分类,蜡烛甚至枕头被子的摆放都说明她做事很严谨。”
她语气一转:“但是梳妆台这一块明显很乱。”
其实大体看不出什么,只是对比起来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