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并不会好透了。
伤口结完痂,日久弥,痂也掉落。
却留下了一块小小的,白的,月牙形状的伤口。
虽不能影响他容貌分毫。
但是。
乔姝不自觉地打断他:“那天,是不是你第一次去警局?”
她倾过身,软嫩指腹点了点他眼角伤口,“这里,留疤了。”
她的嗓音有些哑,明显是因为心里太乱了,所以没话找话,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身子靠他有点近,他头再往下低一点,鼻尖就能碰到她额头。
“不是。”
他侧过头,垂眼,目光猝不及防与她对上。
车厢里空间狭窄,光线昏昧,他们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时间被无限拉长。
他们的感官也无限拉长。
乔姝神情一顿,停了两秒,若无其事坐回来,问他:“你刚刚想说什么?”
江知野亦瞥开眼,手指一下又一下均匀地敲在方向盘上。
“即便他做了什么让你难以接受的事情,但也并不能表示,他对你的那些好都是假的。好与坏在这里是不能抵消的。”
他说:“你的喜欢和信任也没有被辜负,这些事情要分开来看。”
他的语气很淡,但声调平稳,莫名让人很安心。
乔姝顿了顿,想说什么,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阮廷颐打来的,估计是想问她去哪里了。
乔姝有些犹豫地抿紧了唇。
江知野视线在她手机屏幕上定了一瞬,说:“我出去抽支烟。”
言毕,躬身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盒烟和一枚打火机来,打开车门走下去。
晚上还没过八点,正是小区最热闹的时候。
楼下遛狗的大叔大妈,与成群玩耍的孩童、刚刚下班回来脚步匆匆的青年男女,共同构成了这样一幅——
属于乔姝的生活画卷。
江知野低下头,斜靠在旁边一株桂树上,点燃烟,刚抽了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也响了起来。
是6年打来的。
江知野接起,语气淡淡:“什么事。”
6年似是被他这副冷淡语气噎住,停了两秒才嚷了声:“哪儿去了你?”
“走了。”江知野目光淡淡扫向车厢里,乔姝也接通了电话,只是状态看起来仍旧不太好,肩膀松松往下垮着,昏黄灯光下,露给他一截小巧圆润的耳朵。
江知野声线微哑:“没什么意思,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