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复杂地收回视线,简单将事情的原委叙述了一遍。
“我同朋友在嘉御庭聚餐,结束后,这几个人突然冲过来追我。”
瞿宁儿在一旁接:“很粗鲁!”
被民警一眼瞪回:“没问你。”
瞿宁儿吐了吐舌头。
乔姝继续道:“然后这位……先生,路见不平帮了我,但那几个人还是不依不饶,就打起来了。”
她刚刚跑得太用力了,后来被江知野放在花坛边时,眼前还是一片黑雾,只能听见那几人污言秽语骂人的声音,然后才是瞿宁儿的惊呼声。
紧跟在惊呼后的,就是一阵阵霹雳乓啷的肉搏声。
她后来还是听瞿宁儿说的:“你那位朋友是什么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打起架来,竟然那么凶。”
她到现在回想起他折起拽住乔姝手腕的那人的手骨时,对方的哀嚎声,以及光影浮沉里,他脸上轻飘飘的冷淡,都仍觉得心有余悸。
“感觉是那种能面无表情就能将人弄死的那种人。”
她们两个单独坐在一辆警车里,江知野坐在另一辆,乔姝听见她这话,不由得想起2oo5年的江知野来。
自从重逢以后,乔姝总觉得江知野变了好多,她从他身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从前的影子。
也只有这样的时刻,时光才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让她知晓当年的事情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的。
而非她的臆想。
录完口供后,他们沿着派出所的旧金属门往外走。
梁渠已经将江知野的车子送了过来,然后自己又离开了。
瞿宁儿挽着乔姝手臂跟在江知野身后,晚上她们在嘉御庭喝的那点酒,现在已经散得干干净净。
瞿宁儿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在江知野上车后,也迅不客气地拉开他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乔姝也没打算推脱。
这一晚上,她救也被他救了,派出所两人都一起进过了,她倘若转身就走,反而显得没礼貌。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准备跟在瞿宁儿身后上车时,后者却嘭一下将车门关闭了。
瞿宁儿降下一点车窗,语气轻快朝她摆手:“你去坐前面呀!难道要让人家救命恩人给我们做司机?”
她说得也不无道理。
乔姝按按眉心,老老实实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这次她倒是记得自己扣安全带了。
车厢里还飘散着淡淡的烟味,高档的皮椅上蕴着一层浓烈凉意,贴在乔姝后颈骨上,她的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下。
车内一片寂静。
瞿宁儿是闹腾的性子,很快就受不了这静谧,开始拉乔姝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