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海棠打开门准备走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那人压抑过后的喑哑询问:“你不是问我要什么感谢吗?”
她转身,漠然看向满目悲怆的温久盈:“是,只要不是回到过去的关系里,我能给的,我都会给你。”
话毕,不知为何,她仍想残忍地为这句话添上一把火,“过去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么?”
没有开始,没有名分,却在这个家的每一处角落都缠绵过,大约……炮友?
“是。”温久盈感受到了来自江海棠投掷过来的利刃,这些是她应得的,却不是江海棠该承受的,尤其……
最开始说出这些话的人,是她。
不过原样奉还而已。
“那你要我。”
温久盈撑起身子,眸光里藏着的是江海棠看不懂的光,左手放在了衬衫最高的那颗口子上,解开,一颗,又一颗。
“这就是我要的报酬,棠棠,在我的胳膊恢复之前。”
江海棠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衬衫下露出她过去最爱穿的带着黑色蕾丝边的半透明内衣,才后知后觉地回神过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温久盈性子最是腼腆,对外总是正经得不行,言行举止好似被钉死在框架里,唯有在私下才会露出丁点欲念,她是压抑的克制的自持的,可她今天听见了什么话?
“我知道,你说你给不了我,那你要我,棠棠,这是我想要的报酬。”若非垂落的右手不受她控制,她大概率会紧张到连手指都在颤动。
不远处电梯传来一点声响。
江海棠把打开的门关上,不由分说上去把解开的扣子扣回去,“不可能,你别想。”她说。
“为什么?”温久盈握住江海棠的手,无论什么时候,小狐狸的手都是热的,可她握住了这双手,却握不住这个人了,“我在你划定的范围里,提了报酬,和过去不一样。”
“什么时候脸皮练的这么厚?门开着也敢脱。”江海棠忍不住冷笑,“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不想碰你,你有需求,我可以给你买玩具。”
“我只想要你,不要……不要玩具。”温久盈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脸皮厚不厚的。
时至今日,她也终于体会到,五年前江海棠被推开时,只留下用身体来挽留是一种多大的自辱。
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江海棠留下,她什么都愿意做。
她抓着江海棠的手,贴着她的柔软,身子贴着江海棠,“棠棠,求求你。”
毫无自尊的挽留,江海棠仿佛看见了五年前的自己。
一时间她不知是该唏嘘上一句风水轮流转还是什么别的。
照理,当真想要报复,她完全可以把五年前她在温久盈这里受过的伤尽数甚至加倍奉还,偏她并不想报复温久盈。
她给了温久盈能给的所有,温久盈也在拼尽全力地给她回报,若非真心努力,又怎会感受到累与辛苦。
还是死结。
“乖一点,想想别的。”江海棠顺着温久盈的习惯,帮她把衣服重新穿好,无视了温久盈带着祈求的目光,离开前,到底多叮嘱一句,“止疼药放在茶几的抽屉,疼的话就拿出来吃,别硬扛。”
她到底是残忍的,温久盈为她牺牲了一只手,而她做的,只是陪她复诊,叮嘱一句吃药。
她无法代替她去疼,照顾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