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将柴房门一闭,只留下钟晓和加哈努,二人相视一“笑”。
加哈努不会笑,满身的虫子振翅作响,钟晓就当做是他的笑。
蒋钦不用死了,对另外两个囚徒都算是件愉快的事。
九江门帮众都聚在中天楼附近,能回来的堂主几乎都来了,五毒也悄然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众人不时抬头看向楼顶的一角飞檐。
江湖闻名的碧波鞭就挂在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吊着主人血淋淋的人头!
火麒麟叶断山与赤地玄武陈北伐坐在两张太师椅上一言不,当中空了一张椅子,显然是留给病睚眦龚庆的。
陈北伐气机委顿,仍勉力开口:“老三,大哥怎么样了?”
叶断山又忧又怒,埋怨道:“没个好,二哥你这样了,大哥听说天收遇害,吐了口血,也昏了过去。”
陈北伐一阵苦笑,九江门怎么就成了这样?
“大哥怕是不行了,我的状态,也需静养一段时日,最近可要多多辛苦你了。”
叶断山闻言火红须炸起,他本就脾气火爆,做事最不细致,帮会事宜原多是大哥、二哥处置,而今竟全要交给他……当真苦煞他了。
“小金,天收的死你查得如何了?”
叶断山叫来金佛吴定蝉,吴定蝉一拱手道:“早上街市出摊,现中天楼上挂着人头,唤来巡捕,多亏那小捕快眼力不错,认出了郑堂主,报到帮中,我们这才知晓郑堂主已经遇害,只是……”
“只是什么?不要吞吞吐吐。”
叶断山大声催促,引得众人目光都聚了过来,吴定蝉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只是找了一个早晨,派出兄弟几乎把阆中城翻了个遍,却没见身体,唯有这一颗头颅。”
“从头颅看是因何而死?”
“剑!”
吴定蝉手在虚空一划,道:“一柄极细的剑!自眉心刺入,一剑贯穿,当场毙命。”
陈北伐问道:“确定是剑?为何不能是暗器,这贼人敢割下郑堂主的头颅,杀人后取走暗器也不在话下。”
吴定蝉道:“没脚龙本领通天,碧波鞭在手,谁能暗算了他?这人虽能以剑杀他,也是占了不少的便宜。”
陈北伐惊咦一声,“这是何意?”
吴定蝉玩味道:“门主,你知道的,剑细如针,又本领极好的人并不多,即使是刚走出阿依姑娘香闺的郑堂主,也不是寻常江湖人能匹敌的。”
“火船帮的玉面狐易奢?”
陈北伐低声念叨了一句,转又问道:“小金,你说天收走出阿依的闺房是什么意思?”
叶断山一听提到阿依,生怕牵扯到帕黛身上,忙打断道:“莫不是阿依姑娘的闺房外现了交手痕迹?”
吴定蝉看了看不断冲他使眼色的叶断山,苦笑道:“叶门主猜得不错,阿依的闺房外现了血迹,稍远的凉亭里现了新留的剑痕。
属下猜想郑堂主在阿依闺房外次遇刺,在凉亭有过交手,之后不知何处遇害。”
叶断山道:“阿依姑娘可曾见到贼人?”
吴定蝉道:“说是昨夜睡得早,依稀看见窗外闪过一个曼妙女子的身影。”
叶断山笃定道:“这便不错了,玉面狐男儿身,长相举止却是个十足的女人!这事定是火船帮搞鬼,想在大战之前,杀我堂主,弱我威风!”
陈北伐总觉得那里不对,又想不到究竟是那里。
“即然想是火船帮的做的事,就先将郑堂主好生安葬,为九江门而死,九江门绝不能亏欠。”
吴定蝉点点头,表示记下,又问道:“郑堂主所在避风堂今后由谁带领?”
叶断山与陈北伐对视一眼,问道:“以你之见呢?”
“两位门主在,哪里轮得到属下做主!”吴定蝉打着哈哈,道:“属下只是建议由郑堂主长子郑天养继任。”
“为何?”
“理由有三:一来郑堂主为帮会而死,九江门厚待其子嗣,算得上佳话;二来郑天养是前任堂主之子,武功品德均属上品,在避风堂中素有威望,如今我们与火船帮大战在即,欲叫避风堂尽快回归正轨,须得上这等人物。”
“那第三又是什么?”
“第三,据说火船帮要举办小盟主会,他们杀我们堂主,我们也要有人去凑凑他们的热闹才是。”
陈北伐考虑片刻,仰天大笑:火船帮的大礼九江门收了,小盟主会?休想做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