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我们错了!再也不会了!呜呜呜……啊!奴才知错了!”
此起彼伏的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
打断了楚九月的思路,顺着声源,抬眸望过去。
“他”走到东厢房,用了一刻钟,这条路弯弯绕绕,也不短,此刻的哀嚎声,却听的真真切切。
这是用了什么刑罚,才让那些奴才们出杀猪一般的叫声,响彻云霄。
原本星辰密布的天上,似乎也被黑云遮挡,躲到暗处默默窥着人间。
楚九月听的一阵心惊,温润纯净的男声再次响起:“天色已深,有劳姑娘带路了,在下先去休息了。”
那女奴倒是淡定,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笑眯眯的递过手中的莲花灯道:“那花神医早些休息,明日我会在此等候。”
楚九月接过灯盏,点了点头,朝拱门内走去。
“他”凭着刚才那女奴的话,往前走,见到一个拱门在往右转,往前走五十米。
停下。
入目,是一清雅幽深的小院,是一个二层楼的木屋,上下两层,外面挡着竹叶窗柏。
收拾的人,很细心知道夜色已深,在一二楼的房间内都留了灯盏。
刚好映在外面的三两棵梅花树,朵朵红梅,在灯光下,如火如荼,冷艳又高贵。
楚九月一路走到梅苑,耳边刺耳的哀嚎声本让“他”有些幸灾乐祸,可越听越心烦。
见到眼前如画卷般的美景,楚九月心情大好。
神经紧张了一天的楚九月,一股脑瘫到床上,便睡了过去。
管他外界的什么纷纷扰扰,都不能打扰“他”的美梦。
另一边,李茹并不打算放过那群奴才,手里沾满血渍的鞭子朝地上甩了甩:“敢拿本小姐的话当耳旁风,你们怕是活腻了!”
通往膳房的甬道上铺着的白色鹅卵石,已然被血染红,顺着缝隙蔓延到身着灰衫肥肿的男子身前。
那男子面色狰狞,时不时瞥向一旁的李茹,见李茹怒火难息,便一把夺过旁边奴才手中的棍子,扬起手来,凶狠的朝下打去,边打边骂:“都怪你们,惹得茹儿不悦!该死!”
那被打的奴才血肉模糊的身体,本能的一阵抽搐,嘴巴想着,血往外涌,不出一丝声音,嗓子已然喊哑了。
总是会有不知死活的奴才,开口:“二小姐……奴才们是真不知道哪里惹得您不悦,您跟……跟奴才说,奴才改。”
“是啊,二小姐,平日里您最是和善,今日您是怎么了?可是有人……跟您说了什么?”
那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五个奴才,齐刷刷的瞪着春华和秋实两个人。
见那二人垂着头心虚的样子,心里更是认定是二人说了什么,才让他们经受这灭顶之痛。
他们本来睡的昏天黑地的,突然就被人在睡梦中架到了长椅上,刚上来就被人一顿劈头盖脸的打,都还不知道生了什么。
李茹冷笑一声,质问道:“为什么不听本小姐的吩咐,在膳房好好准备?”
那群奴才们恨不得将春华,秋实两个人活活撕碎,定是她们两个嚼了舌根,说他们没有听话在膳房忙活,才让二小姐如此暴怒。
只是她们算盘打错了,二小姐从来不过了酉时三刻用晚膳,姑爷就更不可能,一般那个时间点,早就像哈巴狗一样,跟在二小姐屁股后,献殷勤。
想必那花祈安也定早早的逃出李府了。
这晚膳自是没有上桌,肯定被春华秋实,私下倒掉了。
如今就是想报复他们,找二小姐告了状罢了。
想到这。
其中一个奴才率先开口:“二小姐,晚膳都是奴才们亲手准备的,丝毫不敢怠慢。”
“是啊,二小姐,这摆明了就是恶人先告状,春华和秋实早早就累了跑去休息了,还在这里乱吠。”
紧接着,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刚才还虚弱的即将昏厥,此刻却像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注入他们体内,让他们话说的一个比一个难听。
总结就是膳食都是他们准备的,春华秋实两个人恶人先告状。
李茹的脸埋的很低,挡在了阴影下,看不清神色。
却让人人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结成了冰痂。
她猛地抬头,脸色阴沉,比鬼还要恐怖的瞪着他们,齿缝中钻出声来:“给我打!”
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奴才们,纷纷惊恐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茹。
为什么?
春华,秋实二人比不上他们会阿谀奉承,这么多年来,对于二小姐来说她们二人可有可无,又怎么跟他们常年绕在二小姐身边的人比呢?
怎么今日二小姐却相信她们两个,而并不是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