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夫人笑了笑,说道:“记住剑招便好,虽然不知道你体内为什么会有儒圣道尊的内劲灵力,或许算你小子运气,接下来可能会难受一点。”
说完又见风夫人运气劲于掌心,接着朝风连城天门拍去,只觉剑海之气一分为二游走全身,又汇聚于眉心。风夫人捏指成诀往风连城眉心一点,风连城眼前一阵眩晕,突然觉得整个剑室天昏地暗。虽然风夫人口中念念有词,但风连城昏昏欲睡,根本听不进去,不到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风连城在梦中依稀见到风夫人带着他练剑,那剑法招式当真精美绝伦,妙不可言,非世间寻常剑招可比,风连城甚是激动,想一一将剑招记下,但依稀只听到风夫人说这剑法虽然精妙,但却是残剑,风夫人手上只有半卷剑谱,风连城正想要问,为什么只有半卷?剩下的那半卷在哪里?
还没等风夫人回答,风连城便从梦中惊醒了。醒来之后再看看四周,风夫人已经离去,剑室里面只有蝶舞正端了碗参汤进来。
风连城坐在地上,仔细回想刚才的剑招,但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半分。他又望望墙壁上的剑招,无奈的吐了吐槽,说道:“天壤之别,天壤之别。”说完又疯狂的抓了抓自己的头,把头都弄乱了,可还是想不起那梦中的剑招。
蝶舞看到风连城自言自语,便端起参汤蹲了下来,又往碗里吹了吹,说道:“公子累了吧?先喝碗参汤吧。”
风连城笑了笑,道了句谢谢。喝完参汤后,风连城突然拉着蝶舞的手,看了看墙壁上的剑招。问道:“蝶舞,你看这墙上的剑招,怎么样?”蝶舞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风连城“唉”的一声,从剑架上取下两把剑,将其中一把递给了蝶舞,说道:“来,拿剑刺我。”
蝶舞吃了一惊,呆呆的望着他,说道:“公子,你是不是睡昏头了,还是烧了,怎么说这胡话呢?”说完便伸手去摸摸风连城的额头。
风连城笑了笑说:“你才烧了呢,我是想让你陪我练剑。”
蝶舞诺诺的说了一字“哦”,然后接过风连城手中的剑,只见蝶舞长剑指地,缓缓运起内劲,轻声对风连城说道:“公子小心,我要出剑了。”
风连城笑了笑道:“尽管放马过来吧。”
只见蝶舞连出几剑,风连城便试着用墙壁上的剑招来拆解,风连城接了几招,只见蝶舞又挥出几剑,一开始风连城还勉强能接得住,但只见蝶舞出剑越来越快,剑招越来越密,风连城仅仅用那墙壁上极为简单的剑招,根本招架不住,不到三十来招就被蝶舞用剑划伤了左臂。
蝶舞登时吓了一跳,她急忙扔掉手中的剑,接着连忙撕下一段衣襟帮风连城裹住伤口。风连城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是我太大意了,这剑法果然太普通了,根本不能应敌。”
只见蝶舞眼眶红润,立时便要哭将出来,风连城立即安慰她说:“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不要难过。”
正在此时,突然风墨澈走了进来,风墨澈见风连城手臂有伤,突然问道:“风公子,怎么回事?你手怎么受伤了?”
见蝶舞正要开口,若让风墨澈知道,难免会责备蝶舞,因此,风连城立即打断她,抢先说道:“哦,没事的,二公子,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剑上了。”
又见风墨澈点了点头,说道:“风公子,跟你说个事儿,陛下今日南巡回京,宫中传旨,明日早朝你进宫见驾。”
风连城笑了笑又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明日我跟鲁国公一同入朝。”
风墨澈“嗯”了一声又吩咐蝶舞去取些金疮药来,蝶舞误伤了风连城,现在还在自责之中,听到风墨澈喊她名字,她才回过神来,慌张地应声前去。
风连城和风墨澈离开了剑室后,来到庭院中,又看见了那日扫地的瘸腿老叟,只见他仍然面无表情的一瘸一拐的扫着院中的落叶。风墨澈走过去恭恭敬敬的向那人鞠了一礼,说道:”石师傅。”只见那瘸腿老叟稍微停了下来,点了点头,接下来又继续扫他的地,好像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似的。又见他忽然闪身过来,瞬间便站到风连城的面前。
风墨澈和风连城都吃了一惊,风连城瞪大双眼后咽了咽口水,也慢慢抱拳向那瘸腿老人鞠了一礼,尴尬的说道:“老伯,你好。”这是他第二次问候瘸腿老叟,只见瘸老叟盯着风连城,又摇了摇头。
风连城手心捏了一把汗,就等着瘸腿老叟吐出几个字,哪怕是叹一口气也好,这样盯着他,简直太难受了。瘸腿老叟终于说了一句话:“夫人……”还没等他说完,风连城便“呜”终于长舒一口气,说道:“老伯,你终于肯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那瘸腿老叟的声音就如同来自地狱的幽魂一般凉飕飕的,让人不寒而栗,又见他说道:“夫人,不该教你那套剑法。”
风连城突然愣了一下,因为风夫人教了他太多剑法,也不知道眼前这瘸腿老人说的是哪一套剑法?
风墨澈也不解地问道:“尚请石师傅明示。”
瘸腿老叟幽幽的说道:“确实挺像,可你毕竟不是雨哥,夫人还是那样决定了,但愿夫人没错。小子,这剑法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似幻非幻,似真非真,你若能悟到这一点,才算没白练。”
话音刚落,瘸腿老人便在眨眼之间闪身离开了。风连城不明所以,又去问风墨澈,风墨策摊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听不懂。
风墨澈淡淡说道:“石师傅三年来已经很少说话了。”风连城又问道:“二公子叫他师傅,这老伯到底是什么人?”
风墨澈告诉他,这瘸腿老人名叫石坚,早年间就与风夫人认识,并悄悄暗慕风夫人已久。但是为人有情有义,与风夫人只是君子之交,绝不越雷池半步。十多年前,石坚总是在鲁国公府门前,驻足遥遥相望,只为能见到风夫人一面,有时候一等便是一整天,但见到风夫人后,又只是摇摇鞠上一礼,风夫人亦是点了点头。石坚便暗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