崂山剑宗宗主秋莫白乃是齐国国师,此人一向狂妄自大,除了他师兄柳若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对外更是恬不知耻地自称天下道门正宗,硬是将玄天宗、蜀山、武当、龙虎等道门名派贬的一文不值。他虽入道门九境,但绝非武道终极,勉强能与蜀山凌虚子和龙虎山张长陵比肩,但离柳若尘与武当张太一的境界相差甚远,更别提玄天宗的庄逍遥。
若不是有柳若尘撑着门面,天下向秋莫白挑战者何止千万。鲁国公贵为一品爵,秋莫白却敢当着朝堂大臣的面羞辱鲁国公,直言鲁国公和其夫人修为极低,膝下几个儿子,更是资质平平,根本不配用剑,无论如何修行都难登大雅之堂。这番话原本只是朝堂之争,鲁国公也未将这些气话放在心上。但是这个小儿子风惜雨,年轻气盛,又争强好胜,同时也十分孝顺,特别见不惯别人羞辱自己的爹娘。
于是便提三尺长剑直闯崂山剑宗山门,想去看一看崂山剑宗那号称百年来都没有人能进得去的剑冢。从那万剑剑冢中取出一柄剑来,挫一挫崂山剑宗的锐气。谁知这一去,便把命也丢在了那里。
风连城和风墨澈边说边走进风夫人房里,风墨澈往衣柜中取出一件风夫人亲自为风惜雨裁制的衣服,让风连城换上,说道:“风公子放心,为免府中下人惶恐,我已经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府中所有人,不会再有异样目光看你。”就在风连城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见风驰夜也到了房里。
风连城微微一笑,说道:“不错不错,很好,还挺合身。”风驰夜和风墨澈看到换了一身云纹白衫的风连城,就仿佛看到了已故的风惜雨。
风驰夜望着风连城叹息道:“那日在码头第一眼见到风公子,老夫便想起了雨儿,想必雨儿的情况,墨澈已经跟你说过了。雨儿年少气盛,不知深浅,岂不知江湖险恶呀。难得他孝心一片,可怜我夫人,日日思念,忆子成痴,请了名医无数,还是药石无灵。老夫邀风公子过府一叙,实际上也是存有私心啊。”
风连城严肃地问了一句:“老先生有话不妨直说,如果能帮得上忙,在下一定尽力而为。”说完后风连城取了一块铜镜照了照。
转头却见风驰夜突然跪了下来,风墨澈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风连城大吃一惊,慌忙道:“真是羊羔吃奶,干嘛突然跪下,这是啥情况嘛?”
惊慌失措之下,风连城手中的铜镜也不禁滑落了,风墨澈眼疾手快,伸手去接住铜镜。风连城被吓的也跪了下来,说道:“老先生,你们为何行此大礼?我怎么承受的起?”
风驰夜抱拳说道:“风公子对老夫有救命之恩,还未能言谢,今日老夫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答应。”风连城瞅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风墨澈解释道:“风公子,我三弟风惜雨一直是我娘的一块心病,大夫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方才风公子也看到了,我娘已经把你当成我三弟了,所以我和爹才想请风公子陪我一家做做戏,了了我娘的心愿,待我娘病情好转,鲁国公府永感大恩,还请风公子,万勿推辞。”
风连城“哦”的一声缓缓起身,反应过来时又“啊”的一声,突然感觉失了态,又跪了下来,想了一会儿,让他陪这一家子做戏,岂不是让他做风夫人的小儿子,那不就是做眼前这老先生的儿子,这倒好,一跪认了个爹,这波亏大了。
正想到此处,突然风夫人和蝶舞走了进来,只见蝶舞手中抬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莲子羹。又听得风夫人说道:“干嘛都跪在地上?还没到时间拜把子呢,一家人跪什么,快起来。”风夫人说完用脚踹了一下风驰夜和风墨澈,蝶舞也不禁捂嘴偷笑,三人跪地抱拳的样子甚是可笑,被风夫人一说,三人也尴尬一笑,立即起身。
待风连城几人坐下以后,风夫人接过蝶舞手中的莲子羹,舀了一勺之后,吹了吹去热气,然后递到风连城嘴边,笑着说:“雨哥,在外面吃苦了吧,来,这个莲子羹是你以前最爱吃的。我刚刚去厨房,亲自给你熬的。”
风连城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吃了一口,感觉也甚是美味,于是自己拿着勺子自己舀了吃起来,赞了一声:“嗯,真好吃。”风夫人笑着说道:“娘的手艺没落下,当然好吃啦,以前你最爱吃了,慢点吃,别噎着。”
在一旁的风墨澈委屈的说道:“娘,我跟爹的那份呢?”风夫人生气的说道:“你们两个要吃,自己去厨房拿,你弟弟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还不让他吃个够。”
风墨澈似笑非笑,想想娘也当真是疼这个弟弟,但见到以往疯疯癫癫的娘突然神智清晰,三年来已不曾下厨的她今天破天荒的煮了莲子羹,心中甚是欣喜,果真这治疗念子之症的良药还真得是儿子,哪怕这个儿子是假的,现在只盼风连城真的答应了那件事。
待风连城吃完后,风夫人又为他擦了擦嘴,十分细心周到,弄得风连城都怪不好意思了,又见风夫人拉着风连城起身出门而去,完全无视风驰夜和风墨澈二人,蝶舞也跟随而去。
风夫人一直拉着风连城来到了方才的院落,瘸腿老叟正在院中扫地,见到风夫人前来,便停下向风夫人点了点头,风夫人也向他点了头,瘸腿老叟又自顾扫地去了。
又见盘儿正倒挂在银杏树上,蝶舞轻轻唤了他,只见他身法娴熟,很轻松地便一跃而下,又快来到蝶舞身边。很听话的向风夫人和风连城都打了声招呼。
只听到风夫人说道:“也好,盘儿也一起进来吧。”盘儿很高兴地点了点头,对蝶舞说:“姐姐,有好玩的吗?”蝶舞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三人进了房间,听蝶舞悄悄跟风连城说:“那就是以前小公子风惜雨的房间,小公子故去后,蝶舞每天都来打扫房间,房间内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丝毫未动,干净至极,一尘不染。
这个房间除了正常的内外室以外,还有一个隐秘的剑室,剑室极其宽敞,乃是小公子平时练剑之处。小公子喜好练剑,他三岁便开始习剑,十三岁入黄庭境界,十六岁破入搬山,可以说是少年得志。
又见室内挂满了字画,字画中罗列了天下九州,各宗各门的武学剑谱、剑诀,但唯独没有崂山剑宗的剑谱和剑诀。听风夫人说,小公子好习天下各宗各派的剑法,尤其对他娘林凤娇的剑法推崇备至,但唯独最痛恨崂山剑宗,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崂山剑宗的剑法剑招甚至剑论剑诀。曾言就算天下练剑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去学崂山剑宗的剑法,去他娘的剑圣柳若尘,去他娘的崂山剑宗,我娘是秘剑九莲林凤娇,她才是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