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气急之下咬得狠,只觉得牙齿都松动了,嘴巴尝到了腥味才松开。
贺廷的白衬衣渗出了血迹,不用看都知道牙印有多深。
“就这么恨我?”
贺廷对自己的伤毫不在意,只垂眸看着她,松开了她的手腕。
盛开嘴角麻,她现在闻到血腥味胃里就忍不住泛恶心,强忍着不舒服,眼角泛着湿意。
“我不想恨你。”
盛开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双肩微微颤动像是在抽泣,哀求般地说,“贺廷,你放过我,好不好?”
贺廷不为所动,直截了当地回答她,“不可能。”
盛开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示弱是假,想逃是真。
她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忽然执拗道:“那你娶我,甩了许韵,让我做贺太太。”
贺廷看着她,眼底竟染上一丝兴味,他在她身后轻拍两下,给她提起打底裤。
盛开这才想起自己当下的处境,当即脸红到了耳朵根,手忙脚乱地起身整理衣服,结果撞到车顶,疼得“啊”一声,抱着脑袋狼狈地缩进了座椅里,贺廷将她拽进怀里,“没事吧?我看看。”
一股麻痛过去,盛开才缓过劲来,睁开眼睛。
贺廷给她揉揉脑袋,数落她笨,“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
“你才傻。”
盛开不爱听,推开他,瞪了他一眼。
想起方才她主动提出让他娶她,而他还没有给她回应。
她知道,他不会娶她。
只是不知怎的,心底深处竟还是想要一份答案。
人呐,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你真想做贺太太?”
贺廷看着她的眼睛,极为认真地问她。
盛开心中蓦地一酸。
想啊,怎么不想呢?
她跟了他十年,成长的时光都是和他在一起度过的,其中当然有磕磕绊绊,可贺廷依然是除了她妈妈以外,对她最好、陪伴她最久的人,她能好端端地活着没被欺负死,能有一份光鲜体面的工作,都是贺廷照拂。
如当初承诺那样,他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可他也从未许过她什么未来。
贺廷一向言出必行,说到的事一定会做到,因此他也从不轻易许诺。
而他没说过的事,她连想都不敢想。
“是啊。”盛开笑得明媚,“我做梦都想嫁给你,成为贺太太呢。”
她眼底一片冰凉,全无半分笑意。
演戏而已,何必当真。
“是这样吗?”
贺廷盯着她,有种看穿她的清冷,“我怎么觉得你口是心非。比起嫁我,你更想嫁给商淮吧。”
提起商淮,盛开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她现在是真的想嫁给商淮,不为别的,只是想为她、贺廷,还有许韵之间的三角关系来个了断。
只要她嫁给商淮,贺廷放过她,许韵也不会再找她麻烦。
至少,也让她安安心心地生下这个孩子。
她不想再继续和他们这样纠缠下去,她太累了。
“怎么不说话?”
贺廷挑起她的下巴,语气很强硬,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说,你是想嫁我,还是嫁商淮?”
盛开对上他幽深的眉眼,喉咙哽了哽,“我……”
正要开口,车子忽然晃了一下。
贺廷下意识抱住盛开,降下挡板,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对不起先生。”
戚威赶忙道歉,“一辆车突然横了过来,挡了我们的路。好像是……商先生。”
盛开眼睛一睁,朝外看去,果真见商淮下了车,朝这边走了过来。
商淮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