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戚威也带着保镖们退了下去,留贺廷和盛开单独相处。
贺廷挨了贺董事长一巴掌,却似浑不在意,转过身拉着盛开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伤到你了吗?”
盛开没有说话,僵硬地摇了摇头。
她要用很大的力气,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并不爱她,不要被他三言两语的关心所迷惑。
要是再不清醒些,就更加可悲了。
“手怎么这么凉?”
贺廷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盛开却像是脖子被勒住那般窒息,挣开了他的手,“我没事。”
似乎感受到她的排斥,贺廷站在那一言不。
气氛冷凝成一团。
“怎么了?”贺廷问了一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几天不见,和我这么生分?”
盛开努力平复着心情,不想现在就与他撕破脸。
还有两个半月,她得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不能再惹恼他。
“没有……”盛开勉强提了提唇角,“我被吓到了而已。”
贺廷松开她的下颌,摸摸她的头,声音也缓和下来,“有我在,你怕什么。”
“来。”
他牵起她的手进了浴室,一进浴室就将她的衣服扒光,又将她转了个圈,伸手摸了摸。
“烫红的地方都好了。”
贺廷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只是在看到她胳膊肘的青紫时,脸色又倏然沉下来,提着她的胳膊,伸手戳了下,“这就是那天被许建军用烟灰缸砸到的地方?”
“嘶……”盛开拧了拧眉,“疼。”
“还知道疼?”
贺廷在她额头上敲了个爆栗,“许建军打你,你就站在那让他打,长腿是干什么的,不会跑吗?”
盛开揉了揉额头,闷声道:“想跑,没来得及。”
贺廷看她一眼,又问,“不是说还动了皮带?别的地方有没有伤到?”
“没。”
盛开摇摇头,“骆珩帮我挡了一下。”
贺廷闻言倒是并不怎么心疼他弟弟,点头道:“他还有点用。”
验过她的伤,他就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
盛开拿起自己的衣服,“那你洗澡吧,我先出去了。”
刚要走,就被握住了手腕。
贺廷道:“我今天也挨了打。你留下,帮我洗。”
盛开看着他,想说你被打的是脸,又不是手,不碍事。
但看着他半边脸浮起来的指痕,在英俊的面容上格外明显,暗道那贺董下手也忒狠。
贺廷说的又没错,他自己外面一大堆情人、一大堆私生子,居然还好意思跑过来管教儿子?
只是这些话,她不会当着贺廷的面说,毕竟他们才是亲父子。
吵归吵、打归打,在真正的利益面前,就连亲情也会为之让步,更何况婚姻。
贺董今天这件事办的雷声大雨点小,最终还是妥协了。
可见只要贺、许两家的婚事不变,他是无所谓贺廷在外面有没有女人,有几个孩子的。
只是如果今天贺廷不回来,或许此刻她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等着冰冷的器械伸进体内夺走她的孩子。
花洒打开,水流喷落下来,给浴室罩上一层雾气。
盛开在贺廷身上打着泡沫,忽然被迫抬起了头,贺廷漆黑的瞳仁凝视着她,“眼圈怎么红了?”
“我在怕。”
盛开喉咙哽了哽,“怕我力量太薄弱,根本保护不了我的孩子。”
“不怕。”贺廷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抱紧她,“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来保护。”
盛开靠在贺廷肩上,洇湿的睫毛无声颤动:我怕的是你啊,贺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