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名的,苏哲觉得自己并不讨厌,也不想去阻止。
京城的冬日逐渐过去,等到枝头上冒出今年的第一抹绿意时,闻砚这一边的人都知道,是他们要动身前往蜀地的日子了。
在外人面前还在伪装着残疾的闻砚此刻像只大狗一般抬头看着苏哲,眼中都冒出星星:“先生有什么想要带去蜀地的东西吗?若是有,我今日进宫就向父皇母后求来。”
他虽然察觉到曾经宠爱自己的父母现在对他的态度有些复杂,但只单纯是想要些金银上的赏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苏哲熟练的用一枚玉簪将闻砚散落的头整理好,揉了两下闻砚的头表示安抚:“带着子玉就好。”
闻砚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如果不是这一次关乎到他们未来,闻砚绝对会不管皇宫里的人,拉着苏哲死缠烂打要一个解释。
已经从引春楼花魁脱身,变成卖身葬父的凄惨女子的芷兰和云离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和对方有些亮。
“你们有没有觉得,主子和苏先生相处时的气氛有些怪?”刚从北部边关赶回来的赵镰挠着后脑问道。
云离:……
芷兰:……
就主子和苏先生相处时谁都插不进去的氛围,还叫有些怪?
赵镰显然没和这两人在同一个频道,呢喃着用“兄弟之间都这样”为理由说服了自己。
云离和芷兰真的很想反问他一句:你见过什么兄弟之间连吃饭睡觉都在一起的啊?!
皇宫中。
安王和四皇子看着依旧坐在轮椅上的闻砚,两人脸上都面露嘲讽。
仗着现在还没有上朝,一个接一个讽刺道:“啧,皇兄的腿还没有好啊?”
四皇子接着安王的话:“三哥你不知道吗?他这腿,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如果现在还没有遇见苏哲,闻砚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可现在不一样,见到苏哲后就一直听他的话,哪怕作起来像是又无数只蚂蚁在撕咬自己,他也依旧将五石散成功戒掉。
两个月过去,他早就不是之前被人陷害断了腿,又被买通的医师灌下无视散后殷勤不定的废人。
只是现在还是要维持着自己残疾的人设,以及因为站不起来丢失争权的斗志,在听完他们的话后闻砚整个人都颓废下来。
“闭嘴。”他呵斥道。
只不过和之前疯时砸东西相比,这样的呵斥简直算得上温和,所以安王和四皇子并没有买账。
两人正要继续落井下石,另外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三弟,四弟,你们不要太过分。”
四皇子不说话了,安王却转而将矛头对准来人:“是了,我可比不上二皇兄那么受人喜爱。”
二皇子状似面对顽劣的弟弟没有办法,歉意的对闻砚笑笑:“皇兄,三弟他一向这样,你不会和他计较吧?”
闻砚懒得理这几个人,摇着轮椅离开纷争之地。
三人见乐子都离开了,也都歇下了心思,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摆向金銮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