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对于这样的工作量表示佩服,顺便高度赞扬张老的医术。
他能够确定,如果没有每天张老研制的药膳,闻砚从京城中带来的十九个人,最少已经猝死一大半了。
“先生,您这一招的确高明。”闻砚将山贼们用各种奇怪方式送进秦王府中的标注着其他山贼窝的纸条或者绢帛在苏哲面前摊开,“不过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有大半的山贼选择按照秦王府的话去做。”
苏哲才醒过来不久,闻言掀起还有些沉重的眼皮,粗粗看了一眼:“你也不必如此自谦。”
如果没有闻砚做太子时候的名声放在那里,这个挑拨的方式是绝对行不通的。
闻砚挑着苏哲披散着的头揉搓:“先生是在夸我吗?”
苏哲白了他一眼:“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闻砚静默不言,一抬眼,正正撞入苏哲那双还带着几分湿润的秋瞳之中。
一时之间,在两日之前那一场谈话之后只剩下一层朦胧的纱遮掩住的心思又一次浮在了明面上。
望着苏哲那双明明比谁都心思都要深,却又干净的如同新生婴孩一般的眼睛,闻砚觉得自己快要被溺死在那里面。
他想要将少年抱进自己的怀中,想要弄乱他的衣袍,想要让那双对于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眼睛因为自己落泪。
可最终,这一切想法都只化作了闻砚落在苏哲丝间的一吻。
苏哲耳根一瞬间就红透了。
他是知道闻砚对于自己的那点心思,自己虽然不排斥,但心里终归还是没有定下一个决定。
按照苏哲的想法,他现在的身体还年轻,两人完全可以慢慢来,谁知道闻砚这人竟是半点不矜持!
一时间,苏哲连接下来想要给闻砚说的话都忘记,慌乱的起身离开现在的房间:“我去先去书房。”
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闻砚在原地愣了一瞬间,接着就开始笑起来,声音越笑越大。
他的小先生,还真是……可爱。
明明在政事谋划上的远见比他还要高,却在感情这方面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
尤其是明明耍流氓的是自己,逃着离开的却是苏哲。
闻砚压根不用再继续犹疑苏哲对待自己感情。
少年要是对自己没一点意思,不说当场决裂,一个巴掌是少不了的。
思及此处,闻砚更是下定决心,苏哲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自己的身边。
素来被人称赞君子端方,是天下人表率的闻砚,此刻狭长的凤眸黑沉见不到底,带着让人害怕的窒息感。
可里面同时饱含着的深情,也同样让人无可忽视。
闻砚像是瘾君子一般,将苏哲落荒而逃时没有带上的外袍取过来放在鼻尖,嗅着上面因为苏哲长期不能停药,残留在衣物上面夹杂着苦涩药香的清甜。
他的小先生,只要按照最初的要求不离开自己身边,别说那几个皇子和现在将军府中的人,就是要皇位,闻砚都会双手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