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的。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光亮依旧是昏暗的。
随着大脑逐渐重启,从混沌变得清明,适应光线之后他清楚看见眼前的东西分明是一片带着咬痕的麦色肌肤。
失去意识之前的回忆清晰从记忆中浮现。
苏哲记起了自己叫了许多次停下,被压着说了许多羞耻的话,某人依旧不停的动作。
他一抬腿想把眼前肌肤的主人踹下床,结果一动反而牵扯到自己的身体酸痛起来。
一直未曾离开的闻砚自然察觉到他的动作,睁开眼,带着餍足笑意的脸在苏哲满是红痕的脖颈间蹭了蹭,放在青年腰间的手换了个地方,附在苏哲额间确认他没有热后才道:“先生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哲往他怀里缩了一下:“下次再不听我的,就分开睡。”
算是拐着弯回答了闻砚的问题。
闻砚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散着喜悦的情绪,听见苏哲的回答之后环在他腰间的又收紧了一些:“先生我错了。”
但坚决不改。
两人又躺了好一会儿,才黏黏糊糊的起床。
苏哲坐在床边,心安理得接受闻砚给自己穿衣服:“云离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闻砚在他的顶落下一吻,真诚道:“我不知道。”
他满心满眼都是苏哲,昨晚抱着苏哲从汤池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
苏哲双手撑在床边,刚一站起来就腿软到差点跌坐在地,幸而被闻砚扶住。
重新坐回床边,苏哲将闻砚推远一些,看着他的目光目露谴责:“秦王殿下,知道有一个词语叫‘适可而止’吗?”
秦王殿下十分不要脸的表示自己听不懂,厚脸皮的又凑近了一些和心上人贴贴。
等到两人黏糊完收拾好从床上起来,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
出了主院的门,苏哲才现秦王府中的人早已回来,只是一直都在克制着声响。
用脚想都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受了闻砚的威胁。
苏哲抬手捂住脸,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闻砚给丢干净了。
罪魁祸还不知道,心里正想着要不要让王府的管家给府里面的每人送两个红鸡蛋去。
他这个想法根本来不及付诸于行动,就被苏哲拉到了书房。
片刻之前还在觉得秦王丢人的苏哲此刻已经进入到公事公办的工作状态,完全不理会闻砚可怜巴巴的眼神,颇像一个下了床不认人的渣男,冷酷无情的将厚厚的一沓文书丢在闻砚面前。
闻砚委委屈屈询问苏哲能不能帮忙,再一次被驳回。
王府的书房内遂出现一幅名画:秦王殿下一边批阅着手中的文书,一边委委屈屈掉眼泪。
他还不敢委屈出声音来,否则又会被苏哲一顿训。
名画一直持续了长达半个月,一直到离开蜀州之前的相关事务处理好,苏哲才大慈悲的允许闻砚和自己亲近。
可惜第二天就得启程赶回京城,闻砚考虑到苏哲的身体,只能够抱着他单纯的睡觉。
秦王府的马车一路北上,气温也逐渐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