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好我?呵呵,看来你对我的印象,有些改观啊!重新做回人,我也很希望啊!你道这修真界,为何有那么多人,甘愿入魔而不愿做人?只是人性难以善化,恶念难消,魔气不退,有人的地方就有魔。一个人,哪怕再善良,再心无杂念守规则,然而一旦入魔,各种邪念入心,就如同有了各种瘾,再想褪去,哪里那么容易?”
“这种感觉,为何我觉得我尝过?”
“你若尝过,便不会这么说了。魔气侵脑,一丝一念皆会被影响。哪怕你周身魔气全部褪去,但是那些一丝一念也早已在你脑海里生根芽,已是褪不去了。”
“我想这世间,总会有一些方法,能够摆脱这些吧!”
“或许吧!只是,我还未遇到。”
“如果遇到,你愿不愿意尝试?”
“怎么?你想现在就感化我?”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拿你做个实验。有现成的活魔在这里,我倒也不用去其他地方找了。”
“呵呵,我看你比我更像魔!”
二人交谈许久,向来对魔修厌恶的洛冬青,不知为何,却突然对曲磊有了极大的兴趣。
又过了许久,曲磊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去了,待到洛冬青回过神来,早已无法现其踪迹了。这时只听见远处一丝淡淡的声音传过来:“你要找的那个邪修,其在东北方向三十五里之处的一片沼泽地中,算是我向你赔礼吧!”
洛冬青只是喃喃笑道:“赔礼?赔什么礼?”
几个时辰后,洛冬青心满意足地抓起那名邪修的头颅,收进储物袋,朝离合宗方向飞去。
许多日后,待到洛冬青重新回到离合宗,交割完悬赏任务,领取了奖励之后,陡然在广场一角,看到一白衣女子,神情低落。而四周却又有一些弟子,不断地指指点点。
洛冬青摇了摇头,走道那白衣女子身旁说道:“甘雪师姐,你怎么了?”
“原来是洛师弟啊!听说你去做悬赏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你…还在为五年前那场退婚之事烦恼?”
“我以为我能承受得了这后果,但是直到我承受的时候我才现,我原来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处处受人指指点点,恶意中伤诽谤,我如何承受?呵,我水性杨花!我红杏出墙!我是个贱女人!我百般解释又有什么用?”
洛冬青握紧拳头:“甘师姐,你别这样,栾克那混账真的是太过分了。”
“洛师弟,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在意吗?”
“我?在意什么?”
“我当着你的面,吻了你,他们口中指指点点的部分,自然少不了你。我很是对不起你。”
“甘师姐说哪里话?我知道你那时只为气走那混账,并不是真心实意的。”
“如果我是真心实意的呢?”
洛冬青瞪着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甘师姐…你…你说什么?”
“我跟师弟你开个玩笑,你别误会。我知道你是个对感情忠一不二的人,十分让人佩服。梅师妹虽已逝去那么久,但是依旧在你心中占据那么大分量。可惜我没梅师妹那么好的福气,遇不到另一个如你一般的人。其实当年吻你这件事,肯定也对你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我忽然觉得,我真像他们口中说的那个恶心的女人,我不仅拖累了我爹,拖累了整个符隐峰,更拖累了你。”
“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会帮你教训他的!对了,这么久也没见你来问我,你欲求我帮忙的那件事,什么时候可以去办了?”
“洛师弟这是打算早些和我划个干净吗?”
“甘师姐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近来觉得,自己在符阵之道上,也算有了一些小心得,刚才一见到甘师姐,就想起了这件事,顺嘴一提而已。”
“可是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哪里还有别的心思?我…你说人若死后,阴司会理会这些事吗?”
洛冬青震惊:“你…甘师姐,你在想什么?你怎么可以寻死觅活?”
甘雪眼光躲闪:“我…我只是顺嘴一提,没有想寻死。”
洛冬青不相信,既然甘雪能够扯到阴司上面,那必然是存了此番心思。此刻洛冬青却不知,该如何阻止此事生。
“甘师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知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活着是如此痛苦啊!”
洛冬青无言以对,以往那个高傲的甘雪师姐,如今却落得个如此境地,着实可怜。人若失去了信念,该怎么挽留?甘雪不知道,洛冬青也不知道。
“我至今没有一个像样的心上人,肯让我为他而死。梅师妹是为了你而死的,我呢…我…洛师弟…我…”
甘雪支支吾吾,洛冬青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只得劝慰:“甘师姐不必想那么多。我说过,我会帮你教训那混账的。你切不可寻死觅活。”
“教训?洛师弟你这是为了我吗?师姐我虽然感动,但是还是不知足啊!教训一下罢了,事情却还是没有解决,即使是杀了他,又能如何?他不能体会我的痛苦,又哪里算解决?对,让他体会体会我的痛苦!复仇…复仇…我想复仇!”甘雪说着说着,忽然开始癫狂起来。
“甘师姐,你别这样,你冷静一下!”
“你放心,洛师弟,我没疯!你说得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要复仇,就必须活着!”
“你要杀了他?”
“杀?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我要让他痛苦地死去。”
洛冬青很难相信甘雪没有疯,只是他能做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甘雪狠狠地瞥了一眼四周的弟子,随即离去,只留下洛冬青一个人在那里,继续受着众人的非议。
洛冬青对这些不在乎,他知道人之本性就是这样,听风就是雨往往就是最大的恶意。越是解释,反而越描越黑。
洛冬青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洞府,禁闭洞门,打坐闭关,清理心境,不再理会周遭人的恶意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