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奎进堂汇报,“关外有自称都督府的人求见。”
李槐问高耀,“怎么回事?高家还有人在关外?”
高耀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高府全部撤离,连条狗都不剩。”
张奎说:“那人找严蕃,说是严蕃兄弟。”
高耀听了发笑,“我当是什么猫儿狗儿。原来是边城的混混,不用理他们。”
李槐便吩咐张奎,“大都督被突厥细作行刺身亡。朝廷担心细作正混在百姓中,要求我们务必严守城楼,不准放任何人进出,以保大州安危。”
“你去安抚百姓,说清缘由。凡有闹事不听劝者,一律以细作论处,斩立决!”
“是,属下得令。”
张奎转身欲出,李槐叫住他,叮嘱,“记住态度好点,别太强硬了,以防引起暴乱,得不偿失。”
张奎会意,领命回了城楼。
高耀不解,“大人,为何说刺客是突厥细作?”
李槐哈哈大笑,毫不掩饰的嘲讽,“你真是好日子过多了,脑袋不灵光,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高耀怔了半晌,也只是一知半解。
石三还在关门外等候。张奎探头喝令,“哪来的杂种乱吠,有多远滚多远。本将核实过了,高家没你这号人。”
夕阳西下,离赵景昱要求的时间不多了。石三着急,急得满头汗。
“我真是严蕃兄弟,你叫他交出来,我与他对峙。”
“什么严蕃,城里没这号人物。赶紧滚,再不走,小心脑袋开花。”
石三是想走,一回头,就看见赵景昱明晃晃的刀,他怕啊。
石三有心耗着。赵景昱既不敢到关外来,他索性不回,谁都拿他没辙。
他这么想,张奎可没耐心陪他玩。
张奎将石三没有离开的意思,当即拔了箭,对准城下脑袋。
“杂种,本将数三声就射箭。不走就等死吧。”
石三忙不迭爬起来就跑。
“一!”
“二!”
石三抱头大叫,“别别别,我走。”
“三!”
张奎手一松,箭“嗖”的射出去,擦着石三耳边飞过。
石三魂都吓没了,连滚带爬的撞回赵景昱身前,抱住赵景昱的腿求饶。
“杀人了杀人了,赵爷爷,你是我亲爷爷。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再去了。严蕃不要我们,他进城享荣华富贵,彻底抛弃我们了。”
“以后,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爷,我们都听你的。”
赵景昱嫌弃的踹开他,向前两步,隔空与楼上人对视。
张奎高声叫道:“关外的百姓听着。你们之中混了突厥细作。她刺杀大都督,引突厥骑兵入城。”
“朝廷有令,为确保大州百姓安危,没有抓到细作之前,谁都不能进关,你们且多等几日。凡上前闹事者,按细作论处,杀无赦!”
凤仪羽顿了磨箭的手,猛然将箭扎进土里,转身进山。
李槐这个狗贼,以刺客之名,将高松与突厥的关系摘干净。又把高松之死安在突厥细作头上,混淆视听。
一旦有人得知她是行刺之人,并拆穿她凤家女的身份,便坐实了凤家与突厥勾结的通敌叛国罪名。
凤家的冤案就变成了铮铮铁案。
更甚者,百姓为了进关,会互相猜忌怀疑,引起内讧,造成混乱。
而李槐,做这一切只是拖延时间,根本没打算开关放行。他想折腾死百姓。
高!实在是高!
凤仪羽一拳砸在树干上,对这个肮脏的世界生出太多无力。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