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看到了回来的人,盛天华怯怯地开口叫了声。
叫完,忙捅了捅旁边已成了化石般杵在那的张路。张路那家伙也是吓懵了,哪里还见得到一丁点刚才的嚣张气焰。
再次见到萧然本人后,吓得别说话了,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旁边的盛天华提醒才忙忙开口跟着叫了声“舅舅”。
萧然对此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开门往内走,只是进去前留了句话:“进来吧。”
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可在盛天华耳里,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了。原来一直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一颗心,现在也终于落地了。
可惜的是旁边的小表弟正一个番薯一般,根本没懂这层意思,还想赖在外面。最后盛天华不得不像拖死狗一样把人给拖进来。
“小舅舅,实在对不起,我没想到这小子那么胆大包天,把您给得罪了,这不,现在就带他过来让你帮忙好好教育教育他,也好让他知道让他开眼看看这天到底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别整天一副不知天高地厚,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盛天华手指着张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萧然却是不为所动的样子,看都没看张璐一眼,只一心喝着手中的水,似乎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味的东西了。
见此,盛天华也不敢再出声,一旁的张路哪见过这场景经受这气氛,差点就没吓得尿裤子。
你说不管打他骂他,都比这样一声不吭的好,越静越煎熬人。时间一分一秒缓慢的流动,张路这回是深刻地体会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这大冷的冬天,室内也没开暖气,屋内嗖嗖的和室外也没什么差别,依然冰得人手脚渐麻,可张路的背后却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头也可见一层细密的汗珠子,可即使这样也不敢伸手擦一下。
其实这在张路觉得已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在萧然这里也不过刚刚喝完一杯水的时间而已。
“既然是来认错的,那就先说说自己犯了哪些错。”
虽然只是轻飘飘一个眼神飘过来,还是让张路灵魂为之一颤。
原来传说不仅是人口相传的传说,而是先者用自己的血与泪来书写的。只有自己真正面对时,才能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人会被人称为“杀神”了。
盛天华给张路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回答。张路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了萧然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气场实在太大了,不敢直视。
“小,小舅舅,刚才在餐厅时我多有得罪了,我不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
一句老人家立刻让萧然脸色又深了几号,张路直接感觉到他身边的温度又下降了不少,无风也能感觉到嗖嗖地刮着,身子忍不住抖了几抖,颤了几颤。
以他的那点脑容量根本想不到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的这位“杀神”。
盛天华看着眼前抖得不成样子的小表弟,有种想扶额捂眼睛的冲动,他能说他不认识吗?啥也不说,步子时悄悄挪开了不少。
“别说这些没用的,直接说你错在哪里。”
以盛天华对他小舅舅的了解,他是最讨厌这些没用又没营养的敷衍的客套话了,还不如明明白白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我错在不该仗势欺人。”张路说出这话时眼神也有点不肯定的瞧了瞧盛天华,这样说应该没错吧。
“你倒说说你仗了谁的势?”萧然那边似没看见的,继续不高不低的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可有点难倒张路了,虽然他经常被人这么说,自己认错的时候也经常说。说的虽顺口,可从来没过脑子,也从来没有人较真问过他这个问题,自然的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到底仗了谁的势啊?这不由让张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