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越是高门大族行事越低调。
盛家虽是江城富,又适逢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全城老百姓都在热议这盛家将会办一场如何轰动全城的寿宴。原以为会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大宴宾客,包下整个金满楼摆个两三百围的。
毕竟江家长子的大婚才刚过去没多久,又是直升机拉横幅,婚车游街,礼仪小姐随后喜糖,现场请了哪哪的着名主持人歌星来捧场。即使是已过去了一个多月,大家对此依然津津乐道,时不时咀嚼回味一下。
只是没想到,盛家行事却很是低调。既没包下金满楼,也没有大摆两三百围,而是回到老家办了三十多围而已,来的多是至亲好友。
对于老爷子来说,他已享受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看尽了人世繁华,那些过眼云烟的繁华已不是他追求的了。到了这个年纪,盛老爷子更想看到的是儿孙满堂,稚儿绕膝,亲朋好友共聚一堂。
特别是看到长孙盛天华拿出的那盆雀梅时更是喜不自胜,连连抚着白花花的胡子叫了好几声“好”。
“你这孩子有心了,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也能被你找到。”盛老爷子对这新得的盆景时爱不释手,从端出来的那一刻眼睛就似乎粘在了上面,没有一秒离开过。
及端到了面前后更是围着它不断地转圈端详,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斜着又看一遍,怎么看怎么爱,怎么看怎么好,这痴爱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看乐了。
就连一向对儿子挑剔的盛春雷,盛家的当家人,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称赞了儿子一句:干得好。
毕竟自从心爱的盆景没了后,老爷子已好久没像现在这么开怀大笑过了。能在今时今日,此时此刻让老爷子再次展露欢颜,作为儿子心中也很是满足。
“你为找这个应该也费了不少心神,作为补偿下个月的零花钱额度可以提高一下。”盛春雷对儿子说道。
“爸,瞧你说的,做孙子的让爷爷开心不是应分的吗?哪需要什么补偿不补偿的,提钱多伤感情啊。”盛天华笑嘻嘻道。
“哦,那,这意思是不要了?”盛天华虽然还是一张严肃脸,可眼里却满是促狭之意。
“别别,哪能不要啊。俗话不说吗?长者赐,不可辞。老爸你给的,儿子当然只有受的份,哪敢不要啊?这个多多益善啊,多多益善。”
看着儿子这嬉皮笑脸的盛天华最终也是忍不住被逗笑了。
“行了,我说给你就给你,不会收回来。”顿了下,又问道:“你小舅舅说什么时候过来没?到的时候记得过来告知我一声。”
当说到这位小舅舅的时候,盛天华脸上不自觉的多了几分严肃和敬重。
盛天华也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回道:“爸,放心吧。待会小舅舅出过来时我会跟你说的。”
“那行。爷爷这边先交给你了,我过去那边招待一下客人。”看到那边进来的几位客人,盛春雷对儿子说道。
在场的人除了盛家的至亲好友外,能进来的都是重量级人物,随便拿出个都是随便跺跺脚,就能让江城甚至整个雷阳市抖三抖的人物,就譬如眼前这几位。
矮胖矮胖,其貌不扬,笑得像个弥勒佛一样的中年男子是他们东南省有名的地产大亨;旁边瘦高瘦高的一脸严肃的男子则是慕尚灯饰的大老板,全国三分之一的灯饰都是产自他家公司的。
两人的地位财力别说是雷阳市,即使是放眼整个东南省也是赫赫有名的。只是当他们面对盛天华时还是表现得客气有礼间带了几分谦逊。
也不怪他们这态度,毕竟周围比他们大有来头的人也不少。甚至还看到几个经常在地方台新闻里出现的人物。
单昊天作为阳城商界的后生代表自然也出现宴会中。只是一向不爱应酬,便躲在角落取个清静。
看着旁边几人寒暄着,突然听见门口一阵骚动。当看到人群中逐渐现出的身影时,在座的人都有点不淡定了。
这不就是省里某位大人物身边的那个吗?虽然不是本人出现,可眼前这位来不就代表他来了吗?毕竟有些场合他们这个级别的人并不方便直接现身。
正在与身边人寒暄的盛春雷自然也看见了,只见他不慌不忙,与旁边人礼貌告退,面带微笑地向来人走去。
进来的人看到盛春雷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满脸堆笑道:“盛总,我代表陈先生来向盛老先生贺一声喜。”
面对这份旁人羡慕的荣誉,盛春雷依然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
“张秘书,感谢你百忙之中还抽空来参加家父的寿宴。不过是村野小民的小小生日宴罢了,竟惊动了你和陈先生,实在是惭愧啊。”
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位陈先生是谁。
“没想到连这位也派人过来了。”说话的人伸出手指比了比个“2”字。
真没想到,盛家的势力威望如此之大,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居然能把这样的人物惊动了。
虽然盛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在他们东南五省里也是排得上号的,但如果仅仅是这样就能惊动了这号人物吗?
要知道即使是去年排名比盛家还靠前的李家长子大婚省里的这位也没派人来啊。
“你也不想想,这盛春雷的媳妇出自哪家的?”
“可不嘛。虽说盛家实力确实很强,可如果仅仅如此,哪里就值得省里那位给盛家这么大的排面?他们啊,都是奔着盛家后面萧家去的。”说话的人嘴里眼里全是羡慕,这样的岳家他们也好想要啊。
要知道,这萧家可是京城里四大家族之,盛春雷的妻子即使只是出自萧家的旁支,可那能量还是让他们望尘莫及啊。
这样人物的到来自然成了全场的焦点,哪位不渴望能攀谈两句,混个脸熟啊。
只是没多久,就见盛天华急匆匆的进来了,附在盛春雷的耳边说了几句,就见他匆匆结束了与张秘书的谈话,匆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