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德容让她道歉。
她说,道个屁!
然后她就离开了酒席。
范安沫没料到的是,这个不可一世的井小姐,出去之后,却偷偷躲在连路灯都没有的地方,偷偷哭着。
范安沫刚好路过,见她这样,在她身边蹲下来。
她转头看了范安沫一眼,又把头转回去。
范安沫问:“你在看什么?”
井柚说:“喷泉。”
范安沫:“喷泉没有水。”
井柚:“我知道。”
范安沫:“那你在看什么?”
井柚:“喷泉。”
范安沫笑起来,鬼使神差地陪着她蹲了一会儿。
蹲到井柚终于觉得奇怪了。
她转头看范安沫,好像冷静了一会儿:“你在干什么?”
范安沫学她:“看喷泉。”
井柚:“喷泉没有水。”
范安沫继续学:“我知道。”
井柚把脑袋低下,狠狠地瞪了范安沫一眼:“你是谁?”
范安沫说:“我叫范安沫,宜风的范安沫。”
井柚又把头转了回去,表情好像在思考一个很难的问题。
她想着想着,突然吸了一口气,然后豆大的眼泪突然就那么滑了下来。
范安沫愣了愣:“怎么又哭了。”
井柚答非所问:“想起来了。”
范安沫:“什么?”
井柚:“想起来宜风了,我听说过。”
范安沫笑起来:“因为这个哭吗?”
井柚长长地嗯了一声,范安沫不太确定是不是在和她说话。
又蹲了一会儿,范安沫对井柚说:“夜深了,我送你回家吧。”
井柚摇头:“我没有家。”
范安沫想了想,改了个词:“我送你回去。”
井柚看着没有水的喷泉,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哭了,一顿一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