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鸾抓了抓班哥的手,少年宽薄的大手仍留着厚厚的茧子,似砂石般磨砺她的指尖。
她决定回去后将自己用的玉脂膏送他一些,手要涂,脸也要涂,涂成探花郎那种细腻的肌肤,那就更好看了。
班哥蓦地被宝鸾抓了手被她凝视,他心头酥麻,阴郁一扫而空,脸上溢出温和百倍的笑意。
少女的声音悄悄在他耳边响起:“你替我摸他一把。”
班哥笑容破碎。
他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探花郎突然被人摸了一把脸,愕然看过去。
小郎君面容平静,似乎刚才什么都没生,小娘子摊开他的手看,嘴里念念有词。
“果真没涂粉。”少女心满意足喟叹一声,班哥听到她轻声说,“那太好了。”
班哥皱眉。
好什么。
一点都不好。
探花郎没有在两人身边停留太久,齐邈之从船头吹完风回来后,再次作。
“瞪我作甚?你不就是瞧他生了一张小白脸吗?信不信我划花他的脸?”齐邈之取下腰间长剑重重拍在案上。
宝鸾气不打一处来,挣开齐邈之捂她眼睛的手:“你、你莫名其妙!你无耻无赖无法无天!”
探花郎吓得心都快跳出来,赶紧跑开。
班哥一边宽慰宝鸾,一边扫睨齐邈之和他手边的剑。
这个人,中看不中用,连恐吓都用错人。
下了船,宝鸾坚决要和齐邈之分道扬镳,两人大吵一架,最后宝鸾和班哥同乘辎车回宫。
宝鸾越想越气愤,抱怨齐邈之又凶又坏,年纪越长脾气越大,还霸道蛮横。
她红着眼,揉了又揉,声音有了哭腔,将齐邈之从头到尾痛骂一顿。
班哥耐心听宝鸾埋怨,等她泄完,才轻轻说一句:“眼不见心不烦,以后不理他便是。”
宝鸾无可奈何叹一声:“他虽讨厌,但我不能不理他。”
班哥平静问:“为何?”
宝鸾水汪汪的眼睛,似鹿般纯洁干净:“因为他只有我一个朋友,要是我不理他了,也许他会变得更坏更暴戾。”
她又道:“要是过几年,他的性情能有所变化就好了,最好、最好变得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