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下令,刘监令犯上,处以绞刑。今日当值者,一个不留,全都杖毙。
班哥心急如焚往外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丧服,晦气得很。
好不容易做了天子,得让小善看看他龙袍加身的英姿才行。
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褪去罩在外面的丧服,露出里面的天子冕服来。重往外而去,脚步急。
路过窗棂,一望果然望见小善跪在殿前。
身前是厚软的茵席,身后一个凭几歪靠着,仰面呆看着天空,神情很是忧伤。
班哥又急又心疼,脚步却慢下来。
她此时入宫,又摆出这副求人的姿态,不必说,定是为她的表哥而来。
一想到她为别的男人花心思,他心里恨得不行,
只把她狠狠搂进怀里揉搓,当着她面将她的表哥大卸八块,叫她再也不敢见异思迁!
宝鸾在心里将班哥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抬眼现殿门边一角身影,玄衣纁裳,是天子袍服。
她立马挥开凭几,踹掉茵席,跪直身体,哀哀戚戚地抹泪,小声地抽泣起来。
班哥身体一僵,回过神已经大步跑过去。
忽然想到她此情此态是为另一个男人,面色立马黑下来,压抑住抱她亲她哄她的冲动,硬生生收回扶她的动作,停她跟前沉默不语。
宝鸾一见他这般姿态,心里刷地一下凉了。
好哇,原来不止因为表哥。他当了皇帝,翻脸不认人,摆起架子来了。
呜,狼心狗肺的坏东西!
宝鸾一把抓住他的袍角,想骂他人面兽心,结果对上班哥黑沉沉的眼,一下子就蔫了。
这人板着脸时本就很瘆人了,穿起天子冕服来更是吓人得很…………
“陛…………”
班哥不想从宝鸾口中听到那个尊称。他是天下人的陛下,却不是她的陛下。
他目光幽深:“你唤朕什么?”
宝鸾一下子懵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自称。
了不起哦,都称朕了。
“皇…………皇兄。”没出息地哽咽了,委屈得不行。
班哥听她鼻音浓重,心中一紧,情不自禁想为她拭泪,结果现她脸上根本没有泪痕。
眼睛红润润,哼唧几声罢了。
停在半空的手很是尴尬,收回去太丢面子,干脆攫住她下巴。粉面娇嫩嫩,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连皱起来的两道眉毛都诱得人想亲想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