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飄豎起耳朵認真聽,雖然偷聽別人講話不是很道德。
奈何她們講話的語氣實在激動,即使江飄不想聽,也能隱隱聽見一些。
「我不知道能不能推,假如我推了,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算了算了,我覺得高嶺之花還是只可遠觀。」
所以說,周燼同意了別人加他的聯繫方式,卻拒絕了我?
江飄茫然地上前走了一步,木著臉接水,接完水想不通地往回走。
剛巧碰到周燼,她張了張嘴想問個清楚,但她想了想,好像又沒有問的理由,都被拒絕了,再問豈不是自討沒。
說不定更傷心了。
本來她不傷心的,她這人一向記好不記壞。
她索性閉上嘴巴,跟周燼擦肩而過,沒像往常一樣和周燼打招呼,甚至都忘了她借他傘的事。
她情緒低落地上完了一天的課,薛吟問她發生了什麼,她也神色怏怏地避而不答。
她想了想,興許是她太吵了,周燼很煩。
6游也吵,所以他跟他不聯繫。
她開始跟周燼拉開距離,不主動問好不主動靠近。
晚上放學回家,見到周燼,也只是站得離他遠遠的,車來了,她就等著他先上去,然後等下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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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大課間跑完操回來,江飄看到了桌上放的一個漂亮包裝袋,純白打底,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彎腰鞠躬的藍色簡筆畫小人,看起來像道歉。
江飄眼睛裡布滿困惑,她實在想不到誰會給她送禮物…
她跟拆盲盒一樣打開包裝袋,結果是她的那把雨傘,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的字筆鋒凌厲,收筆絲毫不拖泥帶水,寫著:江同學,謝謝你的雨傘。
周燼還傘還挺正式的哈。
這麼漂亮的包裝袋差點讓她誤以為是什麼驚心動魄的禮物。
她又翻了翻包裝袋,翻到底下有幾顆水果糖,跟她之前送給周燼的應該是同款,這不免讓她開始胡思亂想。
周燼不會連糖都要還給我吧?
好歹一個月的朋友,撇清關係要這麼決絕嘛…
傘也還,糖也還,那他怎麼不把橘子、西瓜也還。
噢對,還有我的快樂汽水。
思維發散間,她鼻腔泛起酸澀,伸出食指戳那個躬身的簡筆畫小人,又難過又為自己憤憤不平。
傷心值與怒意值飆升間,薛吟回來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肘碰了碰她,「飄飄,明天放國慶了,有沒有什麼想法?」
江飄迅把臉上情緒收斂的一乾二淨,包裝袋被她拎起放了椅子旁邊那一塊空地方。
她手上不想閒著,拿起一支按動筆,連按兩下,認真思考薛吟的問題,但她腦袋空蕩蕩的,仿若一張白紙,「不知道。」